周萋棋這般粗魯,自然在周萋畫的意料之中,她端坐在方登上,眼睛直視着周萋棋,卻對春露說道:「春露姑娘,兒與這位周二娘有點私人恩怨,你可以先退了!」
春露聽聞應聲答應,她沒有立刻放下簾,而是看向站在堂外的琴、書兩人,在兩人也邁步進外堂後,放下簾,這才退了出去。
聽到春露放下帘子的聲音,周萋畫伸出手,推開指在自己眉心位置的玉手,冷冷說道:「兒若沒有記錯的話,剛剛已經告訴你,這『小蹄子』如此骯髒之言,不該是你侯府貴女所言,你怎麼就不入心呢!」
一聽周萋畫教訓自己,周萋棋一擼袖子,破口大罵,「好你個不知廉恥的,竟敢教訓起老娘來,這可是項頂侯府,今兒不打得你爬出去,兒就不叫周萋棋!」
她說着,就要伸手去拉周萋畫的頭髮,「說,你這個小蹄子,為什麼到侯府來,來偷偷告狀的是不是!」
周萋畫腦袋往後一退,周萋棋的手掠過她額前的劉海,沒有觸碰到周萋畫的肌膚,反倒被閃了一下。
躲閃過周萋棋的手,周萋畫站起身來,當她察覺到周萋棋竟然不過剛剛到自己耳際,冷笑一下,「偷偷告狀?」
周萋畫的氣勢太足,周萋棋連連後退。
「兒臨走時,不是告訴你,兒在侯府里等着你,等你祭祀你的張郎回府啊!哎,莫不是您只顧着為張義哭喪,沒聽到?」
「兒哭張郎與你何干!」周萋棋有點惱羞成怒,意識到周萋畫是一人,說着就要上去扭打,卻被周萋琴一把拉住。
「妹妹,不要衝動!」
周萋琴將周萋棋拉到身後,看向周萋畫,「不知這位娘子如何稱呼?」
周萋琴一進這外堂,見以前隔離這外堂跟內堂之間的竹簾換成了屏風,便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老夫人讓春露這麼着急從街上將三人喊回來,並不是春露說的只是老夫人想見她們三人那麼簡單。
見周萋琴非但拉住周萋棋,而且還詢問自己名字,周萋畫也確定了自己心中對周萋琴的定位,果真是個精靈的人,她拉一拉衣袖,朝三人依次行了個禮,「再下周萋畫,見過三位姐姐!」
果然她就是周萋畫!
周萋琴吞咽一口唾沫,連忙還禮,「原來是四妹妹!」
周萋書也被驚着,連忙也上前還禮,「四妹妹好!」
見琴、書兩人瞬間都客氣起來,周萋棋立刻暴跳如雷起來,她一伸手將琴、書兩人從周萋畫面前推開,她站在周萋畫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周萋畫,「你就是那個周萋畫?好這個不祥之人,不好好待在外莊,到侯府來做什麼!滾,趕快給滾出去!」
若不是自己安排設計的橋段,就周萋棋這個氣焰囂張的樣子,周萋畫早就一巴掌扇過去,然後扭頭就走了。
周萋畫咬着牙,努力不讓自己的思緒被周萋棋這個二百五帶走,她深吸一口氣,道:「二姐姐,兒是怎樣的一個人,不用你開口,自有祖母定奪!倒是你這言行上,兒倒是以為,你可以讓嬸娘多多教導一下,就好像今天的事,看你着一身白紗,還以為是祖母去世呢,你一未出閣的娘子,理應估計一下啊!」
不提今天的事,周萋棋的情緒還多少受點控制,一聽周萋畫又說道張義,周萋畫穿着的石榴紅紗裙跟一團火似的定然了她的情緒,周萋棋徹底爆發了,「顧及不顧及,哭喪不哭喪也不是你一個掃把星能說的着的,兒就告訴你,莫說祖母還活着,就是祖母跟張郎一起死,兒也先為張郎穿白紗!」
周萋棋這話一出,周萋書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她無奈地看向大姐周萋琴,周萋琴皺着眉頭,心想這話一出口,今日無論如何是不能消停了,她示意周萋書先靠後,上前想勸說一下周萋棋。
但此時的周萋棋已經罵紅了眼,把袖子擼到上臂,「今日若不是惦記着為張郎送行,非在大街上撕了你這身石榴紅不成現在倒好,你倒自己給進了侯府,看姑奶奶怎麼收拾你!」
說着她就如餓狼捕食般朝周萋畫飛撲過來,周萋畫這次卻沒有躲閃,嘴角反而微微上揚,剛剛形成最美好的弧度,就聽屏風後,突然出來一老人肅然訓斥之聲,「住手!」
周萋棋已經撲到了周萋畫伸手,雙手掐在周萋畫的脖子上,這突然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