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的焚屍案,多會將死者的隨身物品與體表特徵做確定其身份的重要依據,然後會通過對比DNA而後最終確定死者身份。
可現在的技術哪有DNA啊!
若根據現有的線索,已經可以下結論,這具已經變成屍炭的女子就是蘇玲瓏!
但又是誰會將蘇玲瓏從大牢裏運到這裏來焚屍呢!到底是哪裏出錯了呢!
見周萋畫面色焦黃,神色焦急,董庸斂容,嚴肅出聲,「周四娘,出什麼事了嗎?」這聲音帶着滿滿嚴肅,是專注於某件事的人才會出現的肅然。
這種肅然里夾雜着上位者的壓迫,周萋畫極其不適應,她斜眼瞥一眼董庸,卻立刻將頭扭向余崖方向,「余義士,蘇玲瓏的屍體現在在哪?」
余崖正盯着那具屍體入神,聽到周萋畫這麼問,立刻收神,「回娘子,蘇玲瓏的屍體已經奉董少卿的命令,送到了義莊!」
周萋畫的不搭理已經讓余崖略感丟臉,又聽到周萋畫突然問起蘇玲瓏,聯想周萋畫剛剛的所為,不顧周萋畫的反應,踱步上前,霸道地拉過了周萋畫手裏的紙,眼眸略過紙張,不禁打了個冷顫,「你的意思是說……」
周萋畫抬頭篤定地看了一眼董庸,「是的,兒是懷疑這是蘇玲瓏的屍體!身長五尺,年約二十八,身帶蘇玲瓏的印章,確與蘇玲瓏的身份很相符,但只是懷疑!」
沒錯,是只是懷疑,若這具碳屍真的是蘇玲瓏,那顱骨上的上從何而來,顱骨破碎露出的腦組織,看其顏色可是生前所致。
可在獄中檢驗,蘇玲瓏的屍首可是完好的。
除非蘇玲瓏死而復生,而後又被人用鈍器重新擊打,再被焚屍。
古代人認為的「死而復生」,在現代醫學裏又稱為「假死」,但假死在蘇玲瓏身上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屍斑是確證死亡的一個重要依據,獄中自盡的蘇玲瓏早就形成了屍斑,這樣一來自然不會有「假死」一說。
由此斷定,眼前的這具屍炭絕對不可能是蘇玲瓏的屍體,
若這具碳屍不是蘇玲瓏,那又是誰,為何有蘇玲瓏的印章?
倘若是有人要故意偽造蘇玲瓏被燒死的假象,蘇玲瓏本就已經死亡,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周萋畫的腦中盤旋着無數個疑問。
一名身着侍衛服裝,戴着佩刀的男子急匆匆地奔來,他的腳踩在地上的泥水上,濺起的污水沾染了袍服下擺,他邊跑,邊衝着董庸喊道:「董少卿,不好了,不好了,義莊,義莊也起火了!」
義莊也着火了!
董庸跟周萋畫幾乎同時看向彼此,他們同時想到了放在義莊的蘇玲瓏的屍體。
「將這具屍體抬上車,立刻趕向義莊!」董庸袍袖一揮,話音裏帶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絕然,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他倒要看看,這蘇玲瓏的屍體還能借着火勢到處亂飛不成!
董庸呈現的霸氣,與他平日嬉笑的明朗完全不是一個人,周萋畫怔在原地,一時無法適應。
直到兩名衙役上前抬那具屍炭,周萋畫這才緩過勁來,她上前收拾勘察箱,「春果,隨兒一起去義莊探一探!」
周萋畫與春果追外院時,周午煜已經備好馬車,正在等待着她,周萋畫目光遠眺,卻見一匹駿馬絕塵而去,駿馬上一襲淺藤色正隨着馬匹的奔跑上下有節奏的起伏着。
那份颯爽,竟然沒有半點初見時俊美的柔美。
難不成這董庸並不只有傳聞中的那般多情無用!
春果將勘察箱放進車廂里,而後過來攙扶周萋畫,剛要抬腿上車,周萋畫卻遲疑了,時間已經迫近酉時,就算看在周午煜的面子上能入城,待自己出城時也會費一番口舌。
周萋畫看看自己居住的堂屋,雖然沒有被燒毀,卻也被煙熏得暫時無法住人。
周午煜似乎知道女兒在想什麼,立刻開口說道:「畫兒放心,這畢竟還是你母親陪嫁的莊子,某已經加派了人丁看守,修復,你就安心隨父親進城吧!」
一定要讓周萋畫一起去義莊,這是董庸的建議。
周午煜雖是一品侯,二品都護,但畢竟屬於軍事,這辦案上有着諸多不便,董庸雖然身居大理寺少卿,官品不過四品,且是自己未來
056 義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