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翊明說完之後就小心地抬眼去看姬寧昭,但姬寧昭只是一隻手撐着下巴,另一隻手的指尖還在沙發扶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
陳母不敢催她,陳父等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說道:「姬小姐,要不要我聯繫林家那邊問問情況?」
姬寧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只問了陳翊明一句:「除了你和溫小先生之外,那天去的人還有誰出過事嗎?」
說起這件事陳翊明多少還有點鬱悶,因為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後發現,好像真的只有他和溫如霽這麼倒霉。
姬寧昭聽了之後便瞭然地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說道:「不用問林家了,我想我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不過只是還要麻煩小陳先生。」
她頓了頓後才說道:「過幾天可能要和我一起去趟那個廢棄的學校。」
一聽還要再去一趟那個學校,陳翊明的臉一下垮了下來,他有些結巴道:「還,還要去啊?」
姬寧昭點了點頭,擊碎了陳翊明最後一絲僥倖心理:「別擔心,我會叫上小謝一起,你不會有事的。這幾天要是有空的話,你帶着溫小先生上玄清觀去拜拜吧。」
「畢竟。」姬寧昭輕輕一笑道:「如果不是玄清觀的符籙,你和溫小先生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回來都不好說。」
陳翊明被姬寧昭這話又是一嚇,但懾於姬寧昭這短短几日就在他心裏樹立起來的威嚴,他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姬寧昭還要去一趟特別處還那些資料,就沒有麻煩陳翊明再送她回家。
陳翊明把她送到家門口的時候,姬寧昭用極輕的聲音叮囑了他一句:「你的那個小瓶子可看好了,不論什麼時候,不論是誰問你要,你都不能給他。」
陳翊明下意識地摸了摸正戴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個小瓶子,抬頭看着姬寧昭逆光下蒼白到有些透明的臉色,初見面時姬寧昭的那種非人的怪異感又湧上了陳翊明的心頭。
但姬寧昭沒在乎陳翊明一瞬間的怔愣,她擺了擺手,自顧自地走了。
特別處里還是一如既往地忙碌,不過姬寧昭來了,還是特別一隊的隊長親自接待的。
核對完資料無誤入庫後,一隊的隊長又十分客氣地對姬寧昭說道:「港口的事還是要麻煩您和那位再商量商量,祂這樣總是在港口嚇人,我們工作也不好開展。」
姬寧昭有些失笑,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我會去跟她說的。」
得了姬寧昭這句話一隊的隊長連連道謝。一路恭恭敬敬地把這尊大神送出去了。
那邊謝清發得了姬寧昭的消息,也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起來了。雖然陳翊明的事姬寧昭願意幫忙,但陳翊深畢竟是先找的他,謝清發自覺這件事也不是和自己毫無關係了。
師父閉關,山上是謝清發這個大師兄說了算,他要下山就得把山上的諸事安排妥當了。
況且陳翊明的事盤根錯節,十分麻煩。雖然這次有姬寧昭在,但謝清發還是把該準備的法器和符籙都準備齊全了。
他做事粗中有細,謹慎卻也不會過分小心,這也是姬寧昭在杭市眾多玄門小輩里唯獨肯跟謝清發偶爾來往的原因之一。
到了約定好的那天,謝清發自己打車來了陳家,因為姬寧昭打過招呼不要他們來接她,所以謝清發就和陳翊明在陳家二樓的茶室里一邊喝茶一邊等她。
今天的日子謝清發知道是姬寧昭特意算的,一早起來雖然沒下雨,但天色也一直陰沉沉的,氣壓也很低,讓人的心情也無端有些壓抑。
陳翊明和謝清發喝了一壺茶的功夫,陳翊明就看見他家門口那裏被他和陳父叮囑過的傭人畢恭畢敬地迎進來一個人。
姬寧昭鮮少打扮。陳翊明見她的這幾次,她都是穿的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
只是姬寧昭足夠漂亮,什麼穿着打扮被她一襯都顯得優雅精緻,任誰見到她都是先被她的長相奪去目光,反而不在意她穿了什麼。
姬寧昭今天少見的穿了一身黑,頭髮用木簪盤了起來。不過奇怪的是外頭沒下雨,但她卻打了把很大的黑傘。
「寧昭姐。」謝清發推開窗戶喊了她一聲:「要上來休息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