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口有些深,應該是汽車殘骸上鋒利的鐵皮所致。傷口下還有一塊表皮丟失,應該是脫困時撕裂造成。這些傷口都觸目驚心地呈現在我面前,使我的頭皮陣陣發麻。我顫抖着雙手——我的手大概是脫力的緣故,到現在一直顫抖不已——仔細檢查了李煊揚的傷口,令我覺得鬆口氣的是,他那個傷口雖深,但沒有傷到骨頭。
我立即拿過自己背包,手忙腳亂地亂翻一通,才在裏面找出簡易急救箱,在裏面找出酒精棉球和呋喃西林藥粉、紗布,幫李煊揚做簡單包紮。
李煊揚訝然:「你的背包里怎麼什麼都有?」
我笑着答道:「我的背包是問機器貓要來的,特值錢,千金不換。」
李煊揚不屑地大笑:「誰稀罕!」轉瞬,他嘴角的笑意還未來得及完全散去,便忙不迭地慘叫起來。
我乘着他注意力分散的時刻,快速用酒精棉球替他的傷口消毒。酒精直接刺激傷口的痛楚是可想而知的,李煊揚到最後連慘叫都沒力氣喊,只怒目瞪着我大口喘着氣。
許久,李煊揚才緩過勁來,咬牙切齒地恨聲說着:「你是故意的蕭清睿!剛才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笑得特詭異呢我!」
我沒有理睬李煊揚,只低頭熟練地替他消毒,接着灑上呋喃西林藥粉。我現在只希望我和他能夠早點脫困,讓他的傷腳儘早得到治療。
李煊揚叫囂了一番,發現自己一人唱着獨角戲,且沒有觀眾,終於又恢復本來面目。我暗自鬆了口氣,他若再這樣反常,我真會以為他腦袋也受到重創,那問題就大了去了。
一番手腳之後,我總算將李煊揚的腳包紮完畢。只要他的腳止住血,勤換藥,他的傷腳應該能撐到我們走出這片山區而傷情不惡化。
想到這裏,我不由展露笑容,對李煊揚說道:「好了,等下我扶着你走,你的右腳不要用力,免得崩裂傷口。額頭給我看看。」
李煊揚怔怔地看着我,並未回答我。他的額頭只是普通擦傷,只需消毒就行。我輕輕擦拭,不料李煊揚卻一把抓/住我的手。我頓時大窘,掙扎着要擺脫他寬大的手掌。
「謝謝你剛才沒有放棄我!」
我終於掙脫李煊揚的手,聽了李煊揚的話突然心潮澎湃,只有借着埋頭整理背包來掩飾,接着裝作不以為然地答道:「我是您的助理兼保鏢哦,若您出了什麼事而我自己卻安然無恙,我想我不是被您家追殺就是被您家封殺。所以您也不用太過放在心上,我這麼做說白了還是為我自己將來做打算。」
李煊揚的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現在雖是烈日當空,我卻感受到絲絲寒意,直刺心間。
哎!煊揚,其實我想說的是,無論情況有多危險急迫,我都不會放棄你。若可能的話,我願意用自己來換取你生的希望!直到此刻我不得不承認,我愛你,很愛很愛你!可是,我不能對你有這樣的情感,因為我是一名正在辦案的人民警察!我暗嘆一聲,將自己對李煊揚強烈的愛意強行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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