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取出手帕,跑到河邊將手帕浸/濕,又跑回用濕手帕敷在李煊揚額上。然後輕輕將煊揚托起,餵他喝水。
煊揚微微睜開眼,呢喃道:「睿睿!」
「揚,你在發高燒,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放心吧,我平時身體很好,這點算不上什麼,很快就會過去。」煊揚安慰着我。
可是這更加使我覺得自己罪不可恕,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大意,煊揚的傷情就不會惡化得這麼快。李煊揚的柔情加重了我的負罪感,我再也忍不住,朝着他怔怔落淚。
煊揚虛弱地抬起手,替我拭去淚水,微笑着說:「睿睿,我說過,再不許你流淚。你知不知道,你流淚的樣子一點也不好看,我更喜歡看着你開懷大笑,你那燦爛、自信又毫無顧忌的笑容,是我見過最美的笑容。」
「我更喜歡看着你開懷大笑」,我似乎在哪裏聽到過這句話。煊揚這句話,觸碰到了我記憶深處被塵封的一角,耳畔傳來斷斷續續出現這樣的話語:「不要哭,我更喜歡開懷大笑的樣子。」是誰人的話,深深烙印在我記憶深處?難道我不是天生樂觀開朗,愛笑只因為有人喜歡看我笑?
我甩開這些胡思亂想,抓/住煊揚滾燙的手,用力點點頭,拭去淚水,露出笑容。事已至此,哭也好笑也罷,我們都必須去面對。既然必須要面對,不如就笑着面對。至少此刻,我身邊有煊揚陪伴,煊揚身旁有我照顧,我們不是孤身一人。
我讓煊揚靠在我身上,輕輕脫去他的襯衫,只讓他穿着貼身t恤。將他平放躺好之後,我將他休閒長褲的褲管用軍刀割去,他現在體溫很高,我必須幫他物理降溫。
煊揚額上的手帕已經變得溫熱,我取下手帕,帶着煊揚的襯衫跑向河邊,浸/濕之後又回去幫他擦拭。我就這樣來來回回往返於河邊和煊揚之間,為的就是希望清涼的河水能夠降低他的高熱。
煊揚又醒來幾次,我給他補充了一些水,他便又陷入昏睡。就這樣折騰了大半夜,天邊露出了魚肚白。我將背包里的一袋子餅乾餵了一點給煊揚。這包餅乾/我本打算實在找不到食物的時候再食用,可煊揚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再適合吃烤魚了。我將昨天剩下的烤魚吃了一點,剩餘的全部扔掉。我要背着煊揚出山,不會帶着無用的東西,烤魚在炎熱天氣下難以保存,不要也罷。
我太高估了自己的體力。雖然平時我也時不時自己進行體能訓練,可畢竟沒有在警局裏那麼系統而有效,這些天來的荒廢,使得我的體能急劇退步。我背着煊揚走了一上午,卻發現自己原來沒走出多遠,但是我已經精疲力盡。
我汗如雨下卻口乾舌燥,但我捨不得喝太多水,那些乾淨的飲用水,我必須留給煊揚,他比我更需要。我強行抵住疲憊,拖着如鉛塊般重的雙/腿,一步一步往前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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