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穎一手甩去腮邊的淚水,大聲喊道:「周浩然,你太過分了!」
她挺直了背,儘管淚水模糊了視線,但她的目光堅定地盯着周浩然。「你永遠都這麼自以為是,永遠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你以為你姐姐說的就是事實嗎?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周浩然的怒火似乎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皺着眉頭,顯然對張穎的話感到意外。「私心?你什麼意思?」
張穎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你自己想去。你以為白鴿離開你是因為我嗎?不,是因為她自己。她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不想讓你因為她的存在而失去更多。她愛你,所以她選擇了離開。就像我也一樣,我愛你,所以我想你過得更好,所以我才會這麼費勁地撮合你和雨晴。」
說完,張穎上前一步,想要拉周浩然的手。
周浩然後退了一步,推開他,開口道「你咋這麼賤,見一個愛一個,你咋這麼博愛?」
「你混蛋」張穎揚起手就要打周浩然,被周浩然攥住了手腕。
周浩然說:「張穎,請你轉告你的主子,這個世上還沒有能讓我周浩然屈服的事,讓她別做夢了,我不可能娶她!」
張穎從周浩然的眼睛裏看出了事情不妙,她說:「你自己跟她說去,不關我的事。」
「真的不關你的事?你敢跟我打這個賭嗎?」
張穎當然不敢,因為這裏面的確有她的事,她心虛地道「你早晚是要面對她的,有什麼話,你直接去跟她說。」
周浩然冷笑了一下,說道「我跟她說不着。」
張穎看着周浩然,不信任地說道:「周浩然,你真的就不考慮一下後果嗎?」
周浩然跟她面對面地站着,問道:「考慮後果?憑你?還是憑她這個市委書記千金?你們能把我怎樣?是能弄死我?還是能咋的?」
「周浩然,你怎麼這麼囂張,誰給你的勇氣,她可是市委書記千金。」張穎見周浩然油鹽不進,也是無奈。
周浩然繼續狠狠地盯着她。
「你就狂吧,她可是市委書記千金,她能讓你一無所有。你就一點不怕?」
「怕?哈哈哈。」周浩然冷笑道「張穎啊張穎,你是真不了解我,我周浩然又不是沒遇到過,大不了我接着辭職,還有,我真是瞧不起你,你真悲哀。」
「周浩然,你怎麼那麼死心眼,白鴿又不是仙女,你怎麼就不能換個思路,怎麼就不能考慮考慮雨晴,她那麼優秀,她還可以幫你平步青雲。你怎麼那麼死心眼。」
周浩然扒拉下她的手,說道:「是的,她不是仙女,但她最起碼有自己的尊嚴,懂得珍惜別人,比你們這種只會耍陰謀的女人強百倍、強千倍。」
周浩然狠狠地指着張穎臭罵一頓,他知道永遠叫不醒這個「裝睡的女人」,於是周浩然不再理她,罵了一頓直接摔門而去。
張穎見周浩然出去了,趕忙跑到陽台,撩開窗簾,就看見樓下的路燈下,周浩然大步離開了,清冷的夜,顯得他修長的身影很孤單,也很可憐。
看着周浩然孤單落寞的背影,張穎不禁有些心疼,重新將窗簾拉好,她坐在沙發上,蜷縮着雙腿,將頭靠在膝蓋上,陷入了沉思。
她低估了周浩然跟白鴿的感情,沒想到,周浩然居然用情這麼深,從他痛苦的神態中,她看出了這一點。
儘管在這場角逐中,白鴿黯然敗下了陣,但她雖敗猶榮,讓周浩然如此痛苦,作為一個女人,應該說是值了。
周浩然並沒有因為攀上市委書記家而激動,別說激動,甚至連半點的高興都沒有,反而讓他憎恨她們,憎恨她們合謀拆散了他跟白鴿的姻緣。
看來,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趨炎附勢夢想升官發財,最起碼周浩然不是。
自己這輩子在周浩然那裏是沒戲了,就沖她今晚對自己的態度,張穎就品出了這一點。
要知道,這並不是她的本意,她有可能永遠失去了他,甚至連朋友都做不成了,無論是他跟景雨晴能否成為夫妻,她都別指望在周浩然那裏得到好。
她感到景雨晴遇到了對手,遇到了難題,這麼苦心謀劃,拉攏她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