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沒有再說什麼,推着自行車默默向外走去。
周浩然看着劉老師明顯佝僂了一些的身影,有些於心不忍,開口道:「您放心吧,學校的事我會幫忙和領導說一聲的,至於結果怎樣我不敢保證。」
送走了老師,三個人又回到包間,沒有了長輩在,三人明顯放得開了,時不時地插科打諢,偶爾還會從張穎這個女人嘴裏聽到幾句黃段子。
美人相陪,周浩然和苟富貴兩人明顯興致高漲了許多,三人頻頻喝酒。
苟富貴看着張穎打趣道:「你婆婆走了你倒歡實了,當着你婆婆的面怎麼不敢這么喝酒?」
張穎說:「你以為我不敢呀!還不是你倆放不開,好久沒這麼暢快地喝酒了。」
「怎麼,以前陪別人喝的酒都不暢快被?」苟富貴插話道。
「是被,之前陪別人喝酒心裏都藏着事,哪像現在,就是單純的喝酒,不摻雜任何目的。」張穎回答道。
「對了,張穎,你趕緊幫你婆婆走走關係,不行換個位置吧,天天跟一幫不正常的學生在一起,得多操心啊,而且她也快到退休年紀了吧,幹嘛還那麼累。」苟富貴閒聊道。
「你以為我沒和她說過啊,她自己不同意,她說自己在家待着太孤單,還不如在學校和孩子們待在一起。而且你也知道,我家那口子常年不回家,他小兒子也是個野的不管她,所以她這樣挺好。」張穎明顯帶有一些情緒,說的話中滿是對劉老師的厭惡。
幾人閒聊着,時不時碰杯喝酒。
苟富貴抬起胳膊,看了看手邊,開口說道:「張穎,浩然,你倆繼續喝着,我家那口子快到預產期了,所以我不放心她,得早點回家。」
周浩然一聽,就捶了他一拳,說道:「我在路上的時候還想着你這事呢,結果喝起酒就忘了。你小子怎麼不早說,趕緊着,我也有事,咱們幹了這杯就散。」
哪知,張穎卻說:「他走可以,你又沒老婆要生孩子,你得繼續留下來陪我喝。」
苟富貴偷看了周浩然一眼,說道:「就是,浩然這酒根本還沒盡興呢,張穎你可得好好陪陪他,今天可是你婆婆有求於他。」
「去你的,你走你的,管我們的事幹嘛?」張穎笑罵了一句。
苟富貴偷偷看了一眼張穎,詭異地笑了下,喝乾了杯里的酒,就走了。
周浩然去送他的時候,他看着周浩然小聲說道:「浩然,今天兄弟認為你有點過分了。」
周浩然瞪着苟富貴說道:「我怎麼過分了?」
「老師給你的東西,其實是你當年沒有領走的獎品,你明明知道是什麼東西,卻不肯收下。」
周浩然說:「我現在要它何用?是讓它時刻喚起我的羞辱?還是讓我對她感恩戴德一輩子?她的過錯,憑什麼讓我來承擔?」
「你呀,這麼多年了,還過不去?」狗子看着周浩然問道。
「換你你能放下?不過她是她,她的學校的事該幫我還會幫。」周浩然說道。
苟富貴摟過周浩然的脖子,小聲問道:「要是她自己的私事,你是不是就不幫忙了?」
周浩然梗着脖子說道:「那就兩說了,再有,她的私事,用不着任何人幫忙,她兒媳婦就都能擺平了,還用得着別人啊。」
苟富貴鬆開周浩然的膀子,說道:「你呀,真損!其實別看你嘴上這麼說,你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好了,我要走了,你呢,也回去繼續跟美女喝酒,我看她對你有意思,婆婆在跟前都不避諱,兩眼死定定地瞄着你,現在我們都不在了,你要好好把握啊——」
周浩然捶了他一拳,說:「去你的吧,她跟誰都那樣,你們都走了,我一會也得撤了,我可不敢跟她多呆,我把被吃的骨頭都不剩,對了,生完給我報喜。」
「好嘞。」苟富貴踉蹌地招手打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周浩然回到包間,看到張穎居然一個人在喝悶酒。
「怎麼了,一個人也能喝好幾杯啊?」周浩然笑着問道。
「正好你回來了,那你陪我喝。」張穎舉着水杯,目光瑩瑩地看着周浩然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