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這話一說,全場譁然,讓一個年輕的女子脫了褲子當眾赤身受杖,疼不疼不說,關鍵是羞辱,這讓她以後還怎麼活?
胡二一見,掉頭往集市跑, 邊跑邊喊:「看好戲啦,半山醫館的小娘子要被脫褲子杖臀啦!」
江大人手裏的竹籤還沒扔到地上,胡二已經喊的滿街人都聽到了,很多人紛紛朝府衙這邊跑,都想要看年輕貌美的小娘子被人脫了褲子挨打的場景。
何晨暉毫不掩飾自己滿眼的得意,嘴角帶着幾分譏笑, 冷冷的看着被衙役壓在地上的時舟,「時大夫, 你要是不享受此番侮辱, 還是乖乖招了吧!」
圍觀的老百姓里也有婦人忍不住勸道:「時大夫,要不然還是認了吧,也免得像這樣受辱啊!」
就連袁屠夫的婆娘都忍不住勸時舟認了,她知道時舟說被冤枉的,但是沒辦法呀,那何晨暉咬死不鬆口,他們能怎麼辦?
再一個,大家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一個個覺得挨打的是庸醫,是活該。
現場還有這麼多男人圍觀,時舟要是當眾露臀挨打,這讓她以後還怎麼活呀?
時舟抬頭, 看到江大人手裏捏着的竹籤上寫的「執法嚴明「四個字,頓時顯得格外諷刺。
執法嚴明?
呵,現在這架勢, 分明是想屈打成招啊!
江大人的手高高舉起, 正要把手裏的竹籤扔下去, 就聽門口一道聲音傳來:「江大人!本案的當事人明彪求見, 他要親自證明時大夫是被冤枉的!」
袁屠夫本就長得壯實,聲音粗噶,厲聲喝起來可以震動半條街,他人沒到,但聲音已經從外面傳來進來。
說話間,門口熟人已經自動讓開一條道,眾人回頭一看,就看到袁屠夫在前面開路,後面跟着兩個人,半山醫館的傻子正背着臉色蒼白的明家少爺趕了過來。
明夫人回頭驚喜,「彪兒,你醒了?!」
明彪被傻子放了下來,他喘着氣,看起來很虛弱,卻還是對江大人行禮,「明彪見過江大人」
何晨暉看到明彪,十分驚訝, 他怎麼現在醒了?不可能啊, 最起碼再過三天, 他才有可能醒過來, 難道是藥出了問題?
江大人也被這個變故唬住,手裏的竹籤也沒來得及扔,他現在已經覺察到事情跟原先預想的有些差別,只是現在多少雙眼睛盯着他,讓江清廉不得不往下審。
「你就是這次案子的受害人明彪?不是說你昏迷在家,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嗎?你是怎麼醒的?你現在過來,可是想指控時舟?」
何晨暉看出明彪現在說話還有些困難,搶先一步說:「大人,明彪是受害人不假,但明彪怎麼會知道時舟怎麼害他的事?他是被騙喝下了藥,隨後陷入昏迷,你問他,他怎麼會知道?」
何晨暉這話一說,門口的袁屠夫一下跳了起來,他盯着何晨暉咬牙切齒的問:「明少爺這個被人害了人都不知道,那何公子壓根不在半山醫館的人,又是怎麼認定是時大夫害人了?」
江大人沉下臉,對袁屠夫說:「本官讓你說話了嗎?你要是再敢擾亂公堂,我就要打你板子了!」
袁屠夫果然畏懼了往後退了退,何晨暉嘲諷的看了袁屠夫一眼,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公堂之上還敢跟他爭辯?
時舟開口:「江大人,既然受害人已經到了現場,何不聽聽受害人是怎麼說的?袁屠夫冒然發言確實不對,但何公子不讓明少爺開口,試圖左右江大人審案,這才是真正的攪亂公堂吧?」
圍觀的百姓頓時起鬨,「就是啊!」
反正人多,誰開口誰沒開口就算,何二公子聽到聲兒了,他也分辨不出是誰說的。
門口黑壓的一大群人,原本是想看嬌滴滴的小娘子被脫褲打臀的場面,沒想到明彪醒了,還被背到了公堂。
江大人急忙拍的驚堂木,「肅靜肅靜!何晨暉,接下來你不要說話,明彪,你說!」
結果,明彪一掉頭看向何晨暉,用盡力氣去抓何晨暉的衣襟,「王八蛋,你特麼不是說那個藥不會要人命,只會讓人不舒服,讓我放心大膽的喝下去嗎?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兒死了?」
第44章 這是案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