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輪明月斜掛在天空,月的光華遮掩了星輝,以至於天空中看不到幾顆星星。
商船的到來對物質貧瘠、沒有多少娛樂活動的人魚村而言是每月一次的熱鬧日子。
不算好客,但淳樸的人魚們舉辦了篝火晚會,和遠道而來的水手們在湖邊的廣場上勾肩搭背,載歌載舞。
風從湖面吹來,帶着幾分濕潤的氣息。
一個小丑打扮的阿蒙踩着獨輪車,頭頂一個酒桶,圍着篝火打轉,引來一片掌聲。
海韻用她那巨大魚尾的一側魚鰭,表演着人魚版的「金雞獨立」,在族人們的歡呼中,她笑的異常開心,露出兩排潔白的尖牙。
「亞當,你也來玩嘛,別總是像個木頭一樣。」她對着坐在人群中一個不顯眼位置的「亞當」招招手。
「亞當」臉上帶着笑容:「我就不了,你們玩的開心就好。」
海韻又和另一名人魚少女,在中間人群中間跳了一段「人魚舞」。
少女姣好的臉龐笑容明媚,婀娜的身體在篝火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澤,舞姿妙曼,眸光流轉,顧盼生輝。
跳完舞后,海韻走到「亞當」身邊坐下,說道:
「和我說說你們人類王國中的事情唄,我早就想去走走了,可爺爺不讓,說我們屬於大海魚離開了水,是會死的。
沒等「亞當」回答,她又有些興致缺缺地說道:
「算了,還是別說了,知道的越多,我就越想去看看,好奇心會害死海狸的。」
她望着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有些失神。
「亞當」語氣平淡地說:
「大海有大海的美麗,陸地有陸地的精彩,想要涉足不屬於自己的領域,就得做好失去一切的準備,就如同於我們而言,每一次遠洋,都是以生命為賭注的冒險。」
海韻一挑眉頭,咧嘴笑道:「既然有生命危險,你為什麼一次次地前來這遠離陸地的島嶼?」
「亞當」神情不變,臉上依舊是和煦的笑容:「為了利益。」
時間流逝,人群逐漸散去,水手們一個個回到帆船上,討論着哪個人魚姑娘更漂亮。
沒有誰投海韻一票,他們的癖好還沒有歪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
在水手們眼中,除了尾巴外,上半身也長着不少鱗片的海韻更像魚,而非人。
當然,某些個審美獨特的阿蒙除外。
海韻帶着幾分醉意,搖搖晃晃地向家中走去,她喝了半杯酒。
人魚們只在商船邊留下四個護衛隊的隊員,作為最基本的監視,免得水手們進入禁止入內的區域。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亞當」走上甲板,看着不遠處的四個守衛,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四條有着十二個圓環,星空狀色彩的蟲子緩緩爬到守衛的身後。
無聲無息間,幾個阿蒙仿佛從地面長出來一般,扭動成形。
他們不約而同地從後方捂住守衛的嘴,用魂力凝成的匕首割開他們的喉嚨。
一道道流光從「亞當」身體中向外落下,化作一個個身穿古典長袍,頭戴尖頂軟帽的阿蒙。
「諸位,行動開始。」
「亞當」留下一句話後,便摘出一副單片眼鏡戴在右眼上,踩着魂力凝聚的一塊塊踏板,向湖中央的祭壇跑去。
阿蒙們四散開來,向着村莊各處散去。
他們沒有馬上動手,統一隱藏身形,等待時機。
「亞當」來到湖中央的方形金字塔,拾階而上,在頂部的雕像前停下。
英武而巨大的海神雕像給人淡淡的壓迫感,前方的桌子上供奉着一顆瑰麗的海藍色珠子。
「什麼人?」兩柄魚叉從黑暗中襲來。
「亞當」用魂力在左右各凝聚出一塊盾牌擋下了攻擊。
「哼,你們這些外來者果然不安好意。」一左一右兩條人魚分別從兩側的石柱後方走出,他們身材魁梧,體型高大,身上散發着魂力波動。
兩名魂宗級別的人魚!
「亞當」沒有和他們糾纏,身體中飛出兩道流光,化作兩個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