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很小的時候就與妹妹明月隨着外婆在一起生活,腦海里對於母親的印象幾乎沒有。每當想念母親的時候,長空去問外婆,老人家總是神情落寞,避而不答。長空那時雖然年紀尚小但極為懂事,既然外婆不願回答,他也不想惹老人家不開心。
畢竟血濃於水的親情無法割捨,儘管外婆有難言之隱不願正面回答,但是在長空的心裏從未忘記過母親,至從父親遭受車禍去世後,這種思念更是深深紮根在長空年幼的心裏。
眼下聽到外婆要告訴他一些事,憑直覺也知道可能是與他母親有關,雖然表面冷靜不語,內心卻猶如岩漿般滾燙翻湧着。
果不其然,外婆嘆了一口氣道:「長伢子,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人在哪裏,雖然有些問題我也回答不了你,但是有些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你呀,也別怪你母親狠心。這個世上怎麼會有母親不疼愛自己親生骨肉的,之所以你母親狠心要離開,實在是逼不得已呀。」
自打長空記事開始,每每問到母親的事情,外婆總是會想盡一切辦法迴避自己,如今老人家主動面對面跟自己聊起母親的事,長空心裏格噔一下,此時也不敢發問,生怕自己漏掉一個字,只是豎起耳朵認真聽着。
柳菁菁見是長空家事,本想迴避,但是老人家搖搖頭,說未過門的媳婦也是自家人,不必避嫌離開,故此柳菁菁也是屏息凝神認真聽老人家說將下去。
「你母親姓顧,名依瑤。是大家閨秀,名門之後。你爸以前幫她家做事,也就是這樣他們二人相識相知,顧老爺子生性豁達大度,也不嫌棄你父親出身低微,自然默許二人交往。其實我也不是你的親外婆,我以前也在顧家做事,顧家對我視若家人,恩重如山。一天,顧家有事,顧小姐就將你兄妹二人託付給我照看。」
「什麼?」
此話如同晴天霹靂將長空震得一陣發暈,他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長伢子,你莫急,先聽我把話說完。」老人家非常平靜。
「雖然我不知道顧家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能感覺得到事情一定不小。否則顧小姐也不會將你們兄妹託付給一個外人照看。而且顧小姐讓我隨同你父親連夜離開,本來準備去你父親老家的,只是顧小姐執意不讓,所以最後便來到我的老家安頓下來。」
外婆又道:「來到這邊不久,你父親因為思念顧小姐,不遠千里去顧家尋找,只是不幸的是途中發生了車禍,唉,可憐你父親正當壯年卻英年早逝。」
長空眉宇間流露出苦痛之色,「就算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但是過了這麼久為什麼母親不來看看我們?」
外婆疼愛地拍拍長空的手,道:「世上沒有不疼愛自己兒女的母親,莫怪你母親無情,顧小姐這樣做一定有她的苦衷,以後你自然會明白的。」
長空的內心還有不少疑問,只是見外婆神色間有些疲憊,他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只得將外婆送進臥室休息。
出來後,柳菁菁見長空狀態欠佳,面色難看。輕嘆一口氣,上前柔聲道:「長空,你也別想太多了,我相信你母親並不是那種薄情之人,肯定是有她難言的苦衷。你外婆說得對,世上怎麼會有親生母親置自己孩兒於不顧的。」
長空悽然一笑,點頭道:「希望如此吧。」
雖然這些事情來得比較突兀直接,讓人難以置信和接受,但是長空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畢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解決外婆身體上的問題,雖說她不是自己的親外婆,但十多年的養育之恩豈能輕易割捨開來,在長空的心裏外婆始終是最親的親人。
至於母親的事情,長空相信總有一天自己能夠找尋到答案的。現在最擔心的便是妹妹明月,因為之前怕外婆問起妹妹明月,所以柳菁菁暫時撒了謊,只是騙了一次始終只是一次。
自己的妹妹究竟是在哪裏?而那個現身救她的有着和自己一樣墨綠色頭髮的女人到底是誰?她為什麼要救妹妹明月?這一系列問題如亂麻纏繞,讓自己摸不着頭腦。唉,自己到底該從何下手呢?
「算了,盡人事,聽天命吧。」長空心裏長嘆道。
傍晚時分,長空和柳菁菁來到外婆床前。老人家倚在床頭捧着一張照片一邊看一邊小聲念叨着,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