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瑤佳連續三天都去壽康宮前跪一會兒,然後把自己抄寫的佛經留下再走。
王太后一直在壽康宮裏關門不出,誰也不見。
言瑤佳跪坐在地磚上,看着地磚上那些小小的花紋,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一刻鐘了,就起身準備回去。。
「哎喲……」不遠處嬌聲打斷了言瑤佳的發呆,言瑤佳抬起眼向身側望去。
只見兩名宮女簇擁着一位華麗美艷的婦人緩步走過。
這婦人約四十歲左右年紀,穿着淡黃色繡牡丹花紋的對襟長裙,頭戴鑲嵌東珠寶石的金鳳點翠步搖,整個人散發着濃濃的凌厲氣勢,讓人無法忽視。
雖已是近五旬年紀,卻風韻猶存。
她的眉目與梁王有六七分相似之處,此人便是梁王生母——高貴太妃。
「臣妾參見高貴太妃娘娘!」言瑤佳起身施禮。
高貴太妃輕應了一聲,目光從她臉上掠過,停頓了片刻:「貴妃怎麼跪在這?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她語帶詢問,神情卻沒有探究的意思,好像知道言瑤佳要回答什麼。
言瑤佳道:「回高貴太妃娘娘話,沒有……」
「貴妃,太后娘娘日日禮佛,是虔誠的人,所以這紅塵俗事太后娘娘總有自己的見解,不明白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你自己心裏清楚就行。」
高貴太妃看了看言瑤佳懷孕的肚子,露出了溫和的笑:「哀家年輕的時候,女紅也做的不錯,梁王的好多衣服也是哀家做給他的,聽說貴妃的女紅很精巧,哀家想跟貴妃請教一二。」
言瑤佳忙道:「臣妾愚笨,哪能比得上高貴太妃娘娘您呢。」
高貴太妃含笑擺手:「貴妃客氣了,哀家平素喜歡研究刺繡,貴妃又精通此道,今日若是有時間就去哀家那,一同研究研究。」
言瑤佳回頭看了眼壽康宮閉的門,臉上糾結了一會兒道:「太妃娘娘既然有興致,臣妾恭敬不如從命。。」
高貴太妃笑着道:「好了,咱們回去吧!」
南夏把佛經留下,攙着言瑤佳,隨着高貴太妃後面走着,去了摘月軒。
摘月軒不比太后的壽康宮陳列佈置的精美厚重,但勝在簡單雅致,每樣物品都是有考究的擺設,並未有半分老舊感。
屋中放着數個博古架,各種各樣的瓷器字畫琳琅滿目,牆邊還放着一排排書櫃,上面整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書籍,處處透着古樸典雅。
這裏面的佈置倒是出乎言瑤佳的意料。
高貴太妃看起來是更喜歡金銀器物的人,可住處卻這般反差,要是淑妃來見了,一定是很喜歡。
言瑤佳心中暗忖,表面上卻始終保持着憂愁的神色。
高貴太妃在軟榻上落座後,指了指旁邊的錦墩,笑吟吟地看着言瑤佳,示意她坐下。
言瑤佳微笑着福了福身子,然後坐下。
「貴妃別拘謹,先喝杯茶潤潤喉嚨。」
言瑤佳接過茶盞抿了口水,才將注意力轉移到高貴太妃身上。
高貴太妃的容色與謝太妃不相上下,但終究是謝太妃年輕了幾歲,看起來臉要比高貴太妃飽滿一些。
也不像王太后總是端着臉,顯得嚴肅冷漠,謝太妃性格隨和,也更愛笑。
相比她們,高貴太妃就有一點喜怒無常的性子。
言瑤佳覺得謝太妃性子好相處些,高貴太妃則凌厲許多。
高貴太妃拿起桌上的剪刀,修理着桌案上的盆景,漫不經心地問道:「貴妃在這壽康宮門口跪了快三天了吧?太后娘娘還是不肯見你嗎?」
言瑤佳沉默。
高貴太妃抬眸瞟了她一眼,繼而低垂雙目繼續修剪着盆栽:「太后娘娘脾氣怪異,以前先帝就說過她的性子不討喜。貴妃何必執着於此呢?太后娘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