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朝剛剛進來時就看見她和臥室相通衣帽間站着，似乎做選擇穿哪件好。而他拿了東西準備出去時，發現她仍然杵原地，這才知道她所做選擇是穿與不穿，而不是穿哪件。
顧落早聽到他進來聲音，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太丟人，故意沒有表現得過於倉惶，隨手拿了一件。先穿上，然後才解開浴巾，系上扣子，轉過身，沒讓他眼睛佔到一點兒便宜。
兩個人表情都是淡淡，視線相對，似乎眼底有很多東西閃過，但閃過之後，只剩一片平靜，忽然什麼話都不想說，不必說。
「72等下會拿衣服來給你，另外……」施夜朝頭一偏，「早安，一塊兒下去吃點東西？」
這一句真是詢問，而不像惠勒斯時那般霸道要求自己和他一道用餐。他說完轉身出去，顧落站了會兒，竟找不到非要拒絕理由。
她下樓時施夜朝正與什麼人通電話，見她下來便揚了揚下巴。餐桌上有現成早餐，是中式，清粥小菜，適合宿醉人胃。顧落舀了一勺清粥吹了吹，咽下，胃裏燒灼感頓時緩解了些。
施夜朝一手舉着電話偶爾和對方用俄語交談幾句，一手盛好另一碗清粥她剛好喝光時推到她面前。顧落遲疑片刻，順從肚裏饞蟲，低頭繼續喝粥，這一回動作較慢，偷偷瞥一眼他，總覺得這感覺……有點怪怪。
等他講完電話坐到她對面，顧落忍不住問：「俄語？」
「聽得懂？」
「只會幾句，我發不好那種又要捲舌又要顫音來。」她搖頭，俄語是她一直玩不轉語言，每次聽陸迦樾說她都要笑一番那奇怪腔調，可是到了施夜朝嘴裏她竟然覺得沒什麼可笑，相反耐聽很。
「多練習就好了，你舌頭需要提高柔軟度，自然會掌握髮音要領。」
「怎麼提高？」顧落跟着問：「你怎麼知道我舌頭柔軟不夠？」
施夜朝嘴角似乎浮現抹笑紋，半真半假答她：「從接吻可以感覺出來，你接吻技巧——」
顧落一個激靈挺直腰，施夜朝她疑惑參雜錯愕表情中給出評語：「很差。」
「你——」
「出奇差。」他繼續不給面子崩擊。
「施夜朝！」顧落咬牙，不知要臉紅慚愧還是給憤怒。「誰讓你吻我？」
施夜朝笑意收斂，「我也不想有這種糟糕體驗，你就像個毫無經驗十幾歲小女孩……」
驀地，有什麼記憶施夜朝腦中速掠過，就像是一個不清晰剪影、片段。他抬眸看向顧落，微眯雙目仔細看她這張臉。
顧落被他看一愣，不自覺緊張起來。
施夜朝忽然放下筷子過來拉起她，她反抗之前反折她兩隻手轉過她身子，把她上半`身強壓桌子上。「別動。」
他撩起她襯衫下擺，露`出她背上紋身以及那行希臘文字掃過一遍。「這個圖騰和這行字，是什麼意思？」
顧落差點以為這男人是臨時起「意」又要做那事，聽他這樣一問，眉目一頓。「沒什麼意思，覺得好玩而已。」
「什麼時候紋？誰給你紋？」施夜朝當然不會信她話。
顧落微微一默，掙了掙他鉗制。「你管誰給我紋呢，放開！」
72來時看到就是這副場景，眼睛眨了眨，嘴巴張了張。「呃……抱歉，不用意我，我馬上就消失。」
她放下給顧落衣服，用速度轉身離開並且帶上門，琢磨着老闆是不是一晚上都沒吃夠，白天接着吃。
施夜朝終於鬆開她，要不是她手機鈴聲忽然響起，顧落真會給他一巴掌。
電話是顧尹打來：「起床了？」
「剛起。」顧落瞪着施夜朝。
「好，我一刻鐘之後到。」
顧尹說着就要掛電話，被顧落叫住。「別！我……我沒家。」
那邊顧尹輕佻一笑，「我知道你哪兒。」
顧落攥着電話，沉吟片刻，「他怎麼會知道我你這兒？」
施夜朝並未否認，掃了眼她衣襟處好風景。「不想聽他說難聽話，就先去把衣服換了。」
……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出門一天，晚上回來累哭了= 。=就沒寫
15擦槍走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