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靜坐的虞清雨,指骨從她身後探出。
坐在化妝桌前的女人渾身一僵。
下意識地後縮,卻沒想到卻縮進了謝柏彥的臂彎里。
偏涼的體溫一觸即離,謝柏彥鬆手的動作遠比她跳起的速度更快,眨眼間已經後退半步,隔開了禮貌距離。
「你做什麼?」虞清雨睜着一雙剔透水潤的眸子,面頰紅透,像蘇甜多汁的蜜桃。
「拿衣服。」深藍色睡衣掛在他的臂彎里,顯而易見。
虞清雨:「……哦。」
手掌撫上滾燙的面頰,灼熱的氣息哽在喉間,不上不下,燒得她面色更加紅潤艷澤。
深呼一口氣,虞清雨唇線抿平,騎虎難下般的難堪,也只能用一句嘴硬帶過。
「那你記得衣服拿全了,我可是不會進去幫你送東西的。」
謝柏彥眼看着她面上的那點霞色一路蔓延至眼尾,耳廓,頸子。
低笑一聲,指尖恍若不經意地摩挲過臂彎里的睡衣,淡定自若:「沒關係,我會自己出來拿的。」
自己出來,拿?
怎麼拿?
虞清雨不好問,謝柏彥也沒準備細說。
帶着睡衣,他在虞清雨的震驚目光中從容進了浴室。
這人分明是故意的。
虞清雨咬牙切齒。
躺在大床上,虞清雨帶上耳機,聽過第五遍大悲咒,方才心緒平靜。
第六遍大悲咒放到一半,耳機突然被謝柏彥摘了下來。
他一身潮濕水汽,長指間捻着她的耳機,略略挑眉。
「謝太太。」
虞清雨冷着臉轉向他:「做什麼。」
她感覺自己已經做好準備了,這段重複的念經讓她無悲無喜,無欲無求,其他的也不在乎了。
虞清雨幾乎都要懷疑如果自己聽完了第六遍,大概馬上就要得道成仙了。
頭頂吊頂滅了,偌大的房間裏只留一盞壁燈,昏黃的光線下,雙眸對視,暗昧將心跳聲放大到極致。
謝柏彥躺在大床另一側,緩緩闔眼,聲音徐徐,低回好聽:「謝太太,你不必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沉靜的面孔裂開一道縫隙,方才幾遍念經效果只被他一句話打破。
虞清雨概不承認:「我正常就是這個表情,你別揣測我。」
哼笑一聲,雙手抱胸:「我可是你讀不懂的女人。」
謝柏彥沒和她計較讀不讀得懂,清雅如玉的嗓音在暗夜中滋長着迷離的磁性,亂人心弦。
「我只是想說,我明天早上七點的飛機。」
「所……所以呢?」虞清雨將另一隻耳機摘下,瞳光在他閉目的面上流轉,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
牆壁上那盞小燈也滅了。
「早點睡吧。」
虞清雨眨了眨眼,手指緊緊攥住的被子慢慢鬆開,心下思緒幾分複雜。
身側突然多了一個男人,照理說,虞清雨是不習慣的。
她對睡眠環境要求極高,但周遭裊裊冷杉清香環繞,虞清雨盯着身邊睡姿依然板正的男人,輕輕舒了口氣,很快放空神智。
不過,到底是沒能早點睡。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虞清雨正游離在半睡半醒之間,手機振動聲起,她小臂下意識一抬,手掌「啪」一聲打在了謝柏彥的手腕上,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安靜的房間內。
一道紅印,很快伏在他腕側的那個紅痣上。
長眸睜開,謝柏彥冷冽視線定在她迷迷糊糊的臉上,幾分涼薄。
虞清雨登時坐起身,很快清醒。
手機那端的周金瑾聲音急切:「小魚,江湖救急。」
虞清雨目光呆滯了幾秒,而後緩慢轉向謝柏彥手腕上那枚紅痣上,還有那之上印着的那一圈淺淺的淡紅色。
抿唇,很是明顯地咽了咽嗓子。
頂着一道寒光,虞清雨幾分不自然,壓低聲音,回復電話那端的聲音:「周編,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了?」
身側的男人同樣坐起,骨感的腕子微微
7 Chapter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