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左辰掌漿,彩衣是抱着寶貝一樣,抱着個破魚簍,滿臉傻笑:
「您剛才不是說,要配合一壺燒酒,今晚喝魚湯嗎?今兒回去我就給您買上好的燒酒!」
「你可想好了。」左辰撇了眼彩衣:「這魚之前可是吃屍體的。」
「那有什麼。老虎還吃人呢!被好漢打死了不也還是拿虎骨泡酒呢嗎。這世道上不是吃就是被吃,看誰贏了罷了。」
彩衣倒是仍然不肯把手中的寶貝鬆開:
「只要不食同族,我便覺得無妨。」
「你倒是看的開。」
「不是我看的開,這世道就這樣。」
撐着漿來到了岸邊,漁家湊了上來收船,彩衣乾脆也就不要那幾錢銀子了,直接買下了整個魚簍。
「俺這魚簍也不值這麼多錢啊。」漁家慌不忙的擺手,不想要這多出來的錢,彩衣卻害怕漁家盯上魚簍當中的魚,直接拽着左辰就往外跑,只剩下漁家留在原地傻眼。
「這倆人是沒見過魚嗎?」漁家回憶着剛才從破魚簍當中看到的鯽魚,大是挺大的,不過也就那樣,他每七天能都能抓到一條。
兩三錢銀子?
早市上這種魚賣三十文都得被人喊奸商!
漁家不再想這些雜事,人家願意給銀子自己總不能推掉。
大賺特賺!
路上,抱着魚的彩衣先是去打了壺酒,又在配菜中間猶猶豫豫,最終還是左辰看到有個賣豆腐的姑娘還沒收攤,上去花了幾文錢撿了一塊豆腐。
此刻天色已晚,彩衣便先帶着左辰來到了自己的住處。
那是城內邊緣一處小房,挨着進城的支流,入夜之後有些潮濕,需要在房間正中間點燎爐。
隨着爐火點起,房間當中升起暖意,驅散了房屋當中的潮氣。彩衣興沖沖的拿起菜刀打算給魚去鱗片,可當她把鯽魚放在桌子上,用菜刀撮魚鱗時,火星子卻取代了魚鱗開始往外冒。
僅僅三四下,彩衣再舉起菜刀,刀刃便形如鋸齒一般,被蹦出來了好幾道缺口。
眼見着彩衣哭喪着臉,左辰無奈嘆息,隨後起身,接過菜刀,半分靈炁入刃,三下五除二便用這把鈍刀去掉了魚鱗,切開了肚皮,取走了內臟。
而後他取出來了房內鐵鍋,順着河裏饒了滿滿一盆,之後才把魚放進去,用刀切開豆腐一併扔進去。
就這麼開鍋煮,也沒下什麼調料,也沒過油,倒是左辰朝着湯里又注入了一絲靈炁,去除了肉內的黑氣。
很快水便煮沸,胖頭魚身上魚肉也若寒冰遇烈火,飛速消融進入湯中,就連魚骨頭也都化作一股子濃白色的湯汁,混入水中消失不見。
湯燉到了最後只剩下了一整鍋的白湯燉豆腐。
左辰想了想,從竹簍裏面拿出來了根自己從山上種的小蔥,用菜刀切成蔥花,放到了湯里。
彩衣立刻給自己倒了一碗,又給左辰倒了一碗,不過左辰卻擺了擺手拒絕了:
「比起這個我更喜歡吃漁家捕上來的。」
彩衣不認為漁家捕上來的普通魚類會比河神更好,便美滋滋的大口吃起來了魚湯。
一碗魚湯入腹,彩衣只覺得味道鮮美無比,她眼睛幸福的眯成了條縫,笑容滿面。
彩衣也很快發現,這碗魚湯並未填滿胃部,而是化作了一股暖流席捲全身。
她不由得心中大喜,便又一連喝了好幾碗。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吸收熱流,彩衣不由心生喜悅。
這一碗湯喝下去,自己道行不得漲老大一截?!
跟着大佬混果然有好事!
左辰見她喝湯,心頭倒是盤算着問詢這世道的事情,便開口道:
「青州城內可有官府衙門?」
「官府衙門?早就關門大吉了。」彩衣搖搖頭:「朝中亂的要命,當官的該跑的都跑了,青州現在管事的是藩王之一的壽王,也不在城中,離的可遠嘞。」
「原來如此。」左辰點點頭,記在心中。
趙三撐着船,順着城裏溪流迎浪前行。
眼見着天色已
第十章 河神燉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