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距離豫州城很近。
豫州城內買不起房的人會選擇在這裏住下,治安好,物價又沒那麼貴,出去吹噓也能喊一聲:「老鄉,我是豫州城的嘞!」
左辰他們尋的小店便是位於小鎮邊域,挨着主路,看門梁被踩的又平又禿,油亮發光,便知道每天來的人不少。
進入店內之後,可能是因為太晚,並不算是太過熱鬧。
店長是個老頭,半磕睡着,打着哈欠,店內則聚着四五號客人,有三人為一夥落在桌旁吃飯,談笑不止,還有個拿着木劍的少俠,吃菜,不說話。
最後便是個瞧起來有點落魄的中年人,獨自一人喝着悶酒。
左辰瞧向那中年男人。
煞氣就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瞧起來渾厚,都快凝結出了鮮紅色,恐怕死在他手底下的人不少。
他也是個半步先天的道行,放在江湖客里是一把好手。
但目前瞧起來身體受了傷,恐怕實力只剩下三四成了。
尋了張桌子坐下,關晉萍環顧了一圈四周,低聲嘟囔:
「這小店裏江湖客還不少啊。」
「都有誰?」彩衣奇道。
「那邊木劍少俠,叫齊長安,妻子失蹤,現在正滿江湖的找人。
「而那個中年漢子,是青山莊莊主,青山莊是個養江湖邪人的地方,他也不算是什麼好人,自稱好漢,卻會挖人心肺下酒。還不如賊。」
「原來如此。」
現在店裏還有普通人,左辰直接動手斬殺莊橫可能會引發騷亂,便是壓下了手癢,輕聲感嘆。
可惜啊,不能用大印了,一拍下去血肉橫飛的,可能會嚇到老闆。
一會給莊橫背後貼一張大災符籙好了。
不一會菜就上了桌,朱老八卻是撐着自己下了下巴嘆息,一臉沒什麼胃口的樣子。
於一路上行了幾日,朱老八找了好幾家說書先生問話。
自己大妹子的信息沒找到,反倒是聽了一路的狐狸和書生。
「我在路上找了七個說書先生,有六個跟我講狐狸和書生的在廟裏私會,好不容易碰到最後一個,講了點不同的東西:他奶奶的,他把書生換成了少俠!」
越尋思越憋屈,朱老八直接狠狠的拍了一把桌子:「真要是讓我看到哪個混小子敢碰我家妹子,看我不狠揍他一頓!」
「說書先生就是這個德行,之前你也不是沒聽那位苗濤講過。這樣才更容易引得他人掏錢。」
左辰安慰了兩聲朱老八。
他大概能夠體會到朱老八的心情。
基本上就和自家閨女出去轉一圈,結果跑過來一個騎着鬼火的黃毛,對着他鼻子喊了一句:「老登,我把鬼火停你家樓下了。」
朱老八血壓肯定得升上去。
緩和了好一會兒,朱老八才長長嘆息一聲:
「唉,這群說書先生就不知道什麼別的狐狸故事嗎?着實令人生惱。」
罵了兩句之後,便是端起面前這碗就一飲而盡。
在他悶悶的繼續給自己倒酒,忽然瞧見先獨自喝悶酒的莊橫竟朝着他們一桌走了過來。
一屁股坐到了朱老八身邊。
「你幹嘛?」
朱老八瞪了一眼這莊橫。
他剛才也聽了關晉萍講話,知道這人不是啥好餅,自然是沒啥好氣。
卻見對方壓低聲音,道:
「好兄弟,你在找狐狸?」
「你知道狐狸的事?」
朱老八心中生了驚奇。
那在外面逛了這麼長時間沒法聽到,在這小酒館裏隨口一聊天,竟還有個人送上門來了。
莊橫並未接話,而是伸出手搓了搓。
他臉上帶着奇怪的笑容:
「最近稍微有點缺錢…」
朱老八瞥了他一眼,從懷中掏出了一大坨的狗頭金,拍到了桌面上。
莊橫眼神當中露出一絲狂喜,伸手就要去摸這狗頭金。
朱老八直接將手臂橫在他的面前,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