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照片虞烙見過,他當時以為是星沉在報復楊佑。
溫郁後來拿錢封口,這些照片就一直沒有流傳出去。
現在照片被爆出來,看來是那些記者還想藉機吃一波人血饅頭。
現在網上一片對顧星沉的討伐聲。
畢竟三個人的故事裏,只有他一個人還活着。
甚至還有人根據自己的臆測,寫小作文將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添油加醋寫出來大肆傳播。
故事裏,顧星沉先是那個掰彎直男的死同性戀,然後又是用錢權壓人的富二代紈絝,最後是棒打鴛鴦、逼人墮胎的惡棍。
前幾天爆出來楊佑的那些黑料,在他自殺這件事加持下,已經變得完全不再重要。
楊佑灰了頭像的社交賬號下,是連成片的道歉,所有人都在表示對自己之前的網暴悔恨不已。
然後這些人轉頭就到顧星沉的賬號下,列着整整齊齊的隊,罵着顧星沉去死。
他們p顧星沉遺照,津津樂道地炫耀花圈上顧星沉的名字。
沒有人在乎真相。
他們只相信自己設想的真相。
這些看似有血有肉的人,活的卻像是空空的隨風搖擺的稻草人。
虞烙看着網上遮天蔽日的謾罵,表情淡漠。
在娛樂圈那麼多年,什麼樣的牛鬼蛇神都見過了,早習慣了。
一圈看下來,他最生氣的點,是星沉衣衫不整的樣子讓那麼多人看了去。
「你在飛機上這段時間,讓底下幾個助理直接跟我對接。」
「明白。」
虞烙沉思了一會,指尖一下一下點着桌面。
「輿論發酵在今晚應該會到頂峰,熱搜不用撤了,讓平台以侵犯私隱為由,單獨屏蔽所有星沉的照片和視頻。」
「好。」
「那幾個記者,讓人好好去招待。」
「明白。」
「取出楊佑在醫院走廊動手時的監控和音頻,留着備用。」
「是。」
電話掛斷,虞烙起身回到臥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一會後,星沉打開了門。
虞烙仔細看着他表情。
剛剛失態的模樣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看來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快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你手機呢?」虞烙問他。
星沉一愣。
昨晚到現在,他第一次想起還有手機這麼個隨身的東西。
「好像扔你車上了。」
虞烙盯着他,意味深長地問:「你好像不是很習慣隨身帶手機。」
星沉點頭,「有點,我比較懶。」
虞烙不置可否,轉身朝沙發走去。
「也好,這兩天手機就不要帶在身上了。」
星沉追上去。
「是不是網上說我害死了溫郁和楊佑,現在罵我罵的很難聽?」
「猜到了?」
「不難猜。」
虞烙在沙發上坐下,抬頭看向他:「怕被罵嗎?」
「又不會少塊肉,罵就罵唄。」
「不解釋?」
星沉彎腰湊到虞烙面前,眼裏透着調皮笑得神采奕奕。
他話裏有話地問:「那你覺得我無辜嗎?」
虞烙挑眉,毫不猶豫:「當然無辜。」
星沉倒是沒想到他能這麼幹脆,畢竟自己乾的壞事基本都在他監視之下。
他眯了眯眼,「這就是色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