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觀迷迷糊糊的暈過去後再次醒過來,一切都大變樣。不再是逼仄陰暗的房間,沒了陰冷潮濕的味道,那久違的陽光透過薄薄的淺白窗紗落在身上,一度讓宋觀有點恍惚茫然的感覺。身上是痛,但那些引起疼痛的傷口,都已經被人仔細的處理包紮過了。如果不是腦海中那沒有變動過的任務板和劇情大綱,宋觀都要以為自己在沒有見着雞蛋君的情況下,直接穿越開始了下一目的劇情。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甚至脖子上都被人安上了一個狗項圈一樣的東西,一條鐵鏈連接着宋觀脖子上的項圈和床的一角——就像拴着一條狗一樣的拴着他。其實他也是知道,遇到這樣詭異的情況,反而應該更冷靜下來才對,但他就是被這詭異的情況弄的有些無端火起,說不清道不明的就開始暴躁不安,伸手扯了兩把脖子上的項圈,宋觀的手沿着那項圈細細摸過了一圈,沒找到能打開的接口,連那拴着的鏈子都扣的嚴絲合縫的。他只能放棄對這項圈的研究,轉而去扯動床的那一角,檢查了一圈之後發現,那頭的鏈子也是如此,完全找不到打開的法子,只鏈子中段的地方,有一個鎖孔,除此之外再沒別的線索了。
真是太操蛋了。
宋觀重新躺回床上,有些無力的這樣想着。
之前三天他一直沒怎麼睡,腦袋疼的厲害,身上也疼,再加上一直沒吃東西,胃也疼,他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疼,也說不清楚身上哪裏更疼一點,宋觀扯完了那鐵鏈就這麼靠在床上半夢半醒的趴着,太難受了,難受到幾乎要睡不着也醒不來,宋觀想,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肯給他一刀送他上西天,他會感激對方的。
然後也就是在這極度難受的狀況下,這半夢半醒之間他聞到了一股食物的味道。多日不曾進食的胃,在這味道里開始蠢蠢欲動,那勾人的香氣讓宋觀聞的整個胃都因此開始痙攣了起來,特別疼,疼的他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整張臉都慘白慘白,沒一點血色。
宋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床頭的一個小孩子,異瞳,皮膚透白,五官長的並不有多好看,但就因為這兩點突出的長相特徵,於是奇異的就帶上了一種偶人般的精細。小孩子就這麼不做聲的站在床頭,近乎一臉漠然的俯看着宋觀,目光裏帶一點探究。
近日來腦中的記憶極為混亂,宋觀花費了好一會兒時間,才將眼前的這個小孩子,跟那審訊室里那冷冰冰下着命令的小鬼給聯繫上。原來是他。宋觀看了看那個小鬼,再看了看小鬼手裏的粥。
小鬼手裏端着菜粥,注意到宋觀的視線了,就用那沒什麼語調的聲音,平平的跟宋觀說:「該吃飯了。」
宋觀一點都不想吃飯
儘管有三天吃東西,他應該很餓,但他現在疼的什麼也不想吃。宋觀接過了小鬼手裏頭的菜粥,但手腳無力,手一晃差點就把手裏的菜粥的摔出去,小鬼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穩住了那碗菜粥,然後淡淡的補充了一句:「小心。」
宋觀看着近在眼前的小鬼,冷笑了一聲,抄着手頭的菜粥就直接「啪」一下糊到了小鬼的臉上。
——媽了個蛋的,死小孩,讓你***拔我鬍子,糊你一臉!
這樣突如其來的一潑,有些粘稠的菜粥順着唐隋的頭髮還有五官一點點淌下來,十分狼狽。
唐隋有點呆,因為多少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他的。
宋觀糊了小鬼一臉菜之後,就等着眼前這看着古怪的小鬼發飆生氣,反正他不用擔心結果會怎樣,過個幾天遲早要被弄死,死之前還要憋一肚子氣,太不人道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宋觀想着,你拔我鬍子,我不能糊你一臉翔,糊你一臉粥也是好的。但沒有想到那小鬼只是抹了抹臉,原本一直冷漠的表情變得有點傻乎乎的,然後他看了宋觀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甚至目光都柔和了下來。宋觀覺得自己一定是狗眼瞎了,他有點不能置信,他似乎在那個小鬼的目光里看到了點寵溺……寵溺???宋觀被自己聯想到這個形容噁心飛了,頓時一陣惡寒,胃更痛了點。
那天宋觀不肯吃東西,而看起來只有十二歲的唐隋力氣極大,他押着宋觀硬灌着,就硬是灌了半碗粥進了宋觀肚子,還有半碗撒的一塌糊塗,灑在床上黏在手指上,還有落在宋觀的面上衣服上。唐隋看着宋觀面上沾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