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被襲擊的事有什麼可聊的?」
雖然江遲景並沒有提過那晚是他幫了鄭明弈,但鄭明弈家的窗戶就對着他家,壓根不需要他明說,這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
再說鄭明弈三番五次地提起他臥室里的香水味,也說明他早就知道那晚提醒他的人就是江遲景。
「算上洗浴室那次,你已經救了我兩次。」鄭明弈摸着下巴,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按照傳統,我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
「沒必要。」江遲景淡淡道,「獄裏誰不知道你是我的小0。」
鄭明弈笑了起來,沒有糾正江遲景。他的關注點似乎不在型號上,而是在「我的」這兩個字上面。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江遲景又把話題拉了回來,「關偉還等着你給他指明方向。」
「他應該對那些消息很感興趣吧。」鄭明弈道,「讓他接着查就是了,查出個名堂再來找我。」
「你不給他你手裏的線索嗎?」江遲景覺得奇怪,跟其他事情相比,難道不應該是鄭明弈自己的事更重要?
但剛一問完,他就明白了鄭明弈的意圖,又道:「還是說,你在試探他是不是真的抓到了內鬼。」
「有一半這個因素。」鄭明弈道,「還有我得看看他能力如何,再確定要不要把我的事交給他。」
簡直和許勝的情況一模一樣。
鄭明弈不會盲目地讓別人參與進他的事來,一定要先確認對方有相應的能力,他才會把對方看作交易對象。
說個不恰當的比喻,鄭明弈的遊戲不是誰都能玩。
就像許勝必須證明他有足夠的人脈,鄭明弈才會幫他解決錢的問題一樣,關偉也必須證明他有優秀的辦案能力,鄭明弈才會把破案立功的機會交給他。
鄭明弈給關偉一些沒有證據的真實消息,一方面可以讓關偉揪出部門內鬼,一方面又可以讓關偉繼續查下去,同時驗證他到底有沒有抓到內鬼……
這已經不是一石二鳥了,鄭明弈身在獄中,卻把控着整個案件的走向。
「話說,」江遲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既然如此,那你一開始為什麼不肯見關偉?」
「一開始我沒有打算這麼快就開始下第二局棋。」鄭明弈道。
「那現在又是為什麼?」江遲景問。
「因為你啊。」鄭明弈抬手捏了捏江遲景的臉頰,「你讓我見關偉,雖然說是讓我自己判斷,但至少在你心裏,關偉應該是個好人。你告訴我許勝的事,也讓我知道他是個靠譜的合作對象。總之沒有你的話,事情不會進展這麼順利。」
如此看來,還是江遲景幫鄭明弈降低了遊戲難度,讓他加快了第二局棋的佈局。
江遲景也是沒想到自己能發揮這麼大的作用,他不自在地拍開鄭明弈的手,端着架子道:「那是誤打誤撞。」
「或許吧。」鄭明弈應了一聲,突然叫道,「江江。」
「嗯?」江遲景眉頭一皺,「你叫我什麼?」
「不喜歡?那景景。」
「江、警、官。」江遲景糾正道。這人還真是會得寸進尺,他是怕兩人的謠言還傳得不夠厲害嗎?
鄭明弈沒勁地「哦」了一聲,老實道:「江警官,你希不希望我早點出去?」
說不希望肯定是假的,畢竟鄭明弈是被陷害入獄,正常人都不會希望看到冤案發生。而且只有鄭明弈出去之後,江遲景才能把他腦子裏的那些廢料「變廢為寶」……
咳咳,從客觀上來說,江遲景心裏希望也沒用,他又不是法官,定奪權也不在他手上。
「談不上希不希望。」江遲景公事公辦道,「時候到了你自然就會出去。」
「是嗎。」鄭明弈打量着江遲景,像是早已看透一切似的,悠悠地吐出三個字,「假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