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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又低又有些生硬，卻格外清晰。
姜阮有些觸，看了祁肆一眼，很是大方的伸出了手：「不就是夜盲嗎？多吃點蔬菜。
來，手給你牽。」
祁肆只能聽到她的聲音，但她伸出的手，祁肆壓根看不到。
摸也只會摸個寂寞。
姜阮看他磨磨唧唧的，直接扯過他的胳膊，拉住了他的手。
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有一股力扯住了他，祁肆覺得自己好似見了一抹光。
不亮，只夠他能看清，這只是一團光。
愈來愈近，少女的馨香縈繞鼻尖，手心軟軟的。
走到中途一半，姜阮還很是貼心的伸手撫了撫他的背。
「祁肆，你真的什麼都看不到嗎？」
祁肆淡聲：「騙你幹什麼？」
「趁機吃我豆腐啊。」
「我還沒那麼無恥。」
再走出小樹林，外面的燈光逐漸變得明亮，他也適應了周圍。
縮回了拉着姜阮的手，又是忍不住單手插兜，聲音輕狂不羈，帶着真誠彆扭：「剛才，謝謝。」
這兩個字，祁肆憋了很久，很少說這種話，讓他偏了頭。
姜阮本來想拍他肩膀，發現夠不到，便拍了拍他胳膊。
十分豪氣的說：「客氣，不想想你都幫我多少次了。
好哥們，就是要互相幫助。」
剛一到教學樓門口，就迎面看到了主任，主任雙手背靠後，剛接過一通電話：「怎麼樣？」
姜阮吧自己手機給了主任，如實報：「主任，手機沒電了。
祁肆手機在別人那。」
這種情況…主任在怎麼說也不管用。
只好讓他們先走回去上晚自習。
晚自習氛圍很濃郁，只有筆墨沙沙做題的聲音和摻雜其中的輕微酣睡咂嘴聲。
姜阮轉着筆，一道一道的解着。
重點關照姜阮的主任，看到她最近也開始學習了。
趴在窗戶台上，十分欣慰。
姜阮目光一字一字的看着，為什麼這些題要這麼多字。
一直到下學，姜阮回到家中，聽姜庚在那聊天，才知道本來早就該辦的婚禮，因為現在越拖越晚。
林閆還在帶畢業班，她是打算把這一屆帶畢業了再準備婚禮。
但畢業的那月，都是格外的熱。
兩人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四月，二是六月。
各執所詞。
姜阮：「抓鬮，抓到哪個就是哪個不就好啦。」
抓鬮前，姜庚一個勁的朝姜柔拜：「閨女，一定保佑你爹選四月。」
紙團從高中拋下，林閆在旁邊看着，姜庚心中激動手足無措，抓住最邊緣的一張。
很是小心翼翼都打開，捂住自己半個眼睛，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豎行。
「四月！老婆！下下個月！」姜庚興奮的差點跳上屋頂。
姜阮抓緊舉手：「我我我，要當伴娘。」
「沒問題。」
隔日中午，姜阮搶過祁肆的飯卡，自告奮勇：「我去給你打飯。」
回來的兩盤飯，祁肆的那一盤，什麼菠菜白菜燉雞肉爆炒胡蘿蔔炒雞蛋。
全都是祁肆不愛吃的。
他伸手一推，很抗拒：「這份給你吃，我再去打一份。」
姜阮又掏出一瓶純牛奶放在祁肆桌上：「不行，這都有豐富的維生素A，對夜盲症治療很好的。」
最後兩句，姜阮說話聲音很小，因為她知道祁肆不想讓別人知道。
正打飯回來的江天奕看到祁肆桌上的牛奶，立馬拿了回來，把自己手中的AD鈣給了祁肆。
「我肆哥奶類里最鍾情於AD鈣，怎麼買純牛奶了。」
「就你話多。」祁肆癟了江天奕一眼。
江天奕笑的賤賤的：「長嘴不就是為了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