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同時是「大黃山」題材徵文的參賽作品,所以會有許多徽州四市以及蕪湖的文旅經濟內容,嵌在故事情節中。再次感謝各位在新書期間的支持。後天8月1日上架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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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小長假的第二天。
無論電視中,還是網絡上,都充斥着各條高速堵車、景區遊客爆滿的新聞。
但安徽省西南的AQ市,仍如往常一樣,處處透着靜美安閒。
這座矗立於長江下游北岸的千年古城,其實有許多值得細品的寶藏景點。
只是,或許因為周邊排布着其他更熱門的旅遊城市,即使在法定節假日,這裏的遊客,也遠遠談不上人潮洶湧。
景春瑩是合肥人,對高鐵一小時出頭就能直達的AQ市,比較熟悉。
在不影響夏茉太平湖計劃的前提下,景春瑩把帶着嘉頓設計師們旅遊的第一站,放在了安慶。
這樣安排還有個好處,爸爸媽媽也可以從合肥坐火車過來,與女兒小聚兩日。
從昨天到今天,景春瑩再次驚嘆於媽媽的社牛體質。
景媽,簡直就是個加強版的秋書記。
倒扒獅老街,菱湖公園,黃梅戲博物館,太平天國英王府景媽硬是憑着一口安徽普通話,配合各種生動多姿的肢體語言,和幾位中文只會說「你好、吃了嗎」的國際友人,打成一片。
在安慶博物館,景春瑩去完廁所回來,竟然聽到自己的法國同事和非洲同事,與景媽在暢談法國.大革.命和莫桑比克獨立戰爭。
景爸笑眯眯地告訴女兒:「你老媽,對着陳·獨·秀的展板,講得激情澎湃,把你這些外國同事也給帶得,必須拿出自己老家的革·命偉業來說叨說叨了。」
「我媽怎麼搞懂法語的?」
「這有啥難的?翻譯軟件吶。我們春節在俄羅斯,就會用翻譯軟件了。哎,你別看你老媽,年輕時候只顧着跳舞,不愛讀書,但她走世界、交朋友的精神氣兒,勝過多少書呆子。」
黃昏時分,一行人去了長江邊,看日落。
景媽熱情地給國際友人每人發了一塊在步行街買的絲巾,興致盎然地教大家擺出各種「畫面太美不敢看」的姿勢,一個不落地拍照。
景春瑩和爸爸,則並肩坐在江堤邊,一人捧着一碗豬肝炸肉丸青菜粉絲湯,邊吃邊聊。
「瑩瑩,這個地方,我記得很清楚,你七歲那年的暑假,我們帶你來玩過。你看着迎江寺的塔,用樹枝就在地上畫了出來。時間真快,二十年了。」
景春瑩咽下一口滑嫩鮮美的豬肝,接茬道:「時間真快,女兒快三十了,還不催婚?」
「有啥好催的,這又不是飲食店賣豬肝粉,到了點非得做出來,」景爸嗦了一筷子粉絲,和言道,「你媽也不會催你。我們倆做了幾十年夫妻,開心了幾十年。既然嘗到了婚姻的甜頭,就更容易想明白,不甜的姻緣,絕不能要。至於甜不甜的,看緣分。」
景春瑩對父母的開明,早在青春期時就頗有體會,但此刻聽爸爸柔風細雨地再次表態,依然覺得自己是多麼幸運的女兒。
「爸,你知道不,現在流行交ai男朋友。訓練人工智能,要是訓練得好,據說機械人輸出的情緒價值,也足夠了,甚至更高。我是真的在考慮,不結婚,也不要孩子,能有更多的自由支配的時間,畫畫,做設計。」
景爸點頭:「你想清楚了就行。爸爸本來就是研究波伏娃的,怎麼會不理解呢。波伏娃說過,女人最大的悲哀在於,她不是生來就是這樣,而是被塑造成這樣。塑造的標準,多少年來,都是從男性的視角出發的,往往也是為了男性的利益最大化。瑩瑩,你就做你自己,你的伴侶,是男人女人,還是機械人,或者,你根本用不着伴侶,都隨你。別人沒有資格給你定標準。」
景春瑩望着晚霞映照的湯湯江水道:「是的,爸爸。如果我自身,都無法破繭而出,我的設計作品,是沒法看的。」
「對了,爸爸就等着你提設計兩個字呢。」
景爸放下碗,摸出餐巾紙擦了擦手,從雙肩包里掏出一個16開大小的冊子。
「前年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