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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竟然做了這麼偉大的事?」韓至喃喃自語般說。
事情的真相他終於弄明白了。
韓勁滔在最後的關鍵時刻,生死懸於一線之際,終於知道了他對鍾怡琳的心意,知道他其實是真心愛着她的。
他明知自己身受重傷,卻故意不表現出來,就是為了不讓鍾怡琳內疚。
他故意表現得絕情,好讓鍾怡琳忘了他,一心一意跟夏知禮生活。
韓至不知道,他該如何評價自己的父親。
鍾怡琳說:「事情的所有就是這樣了。小至,這些年,我一直瞞着你,是因為我以前不知道你爸為我做了這些。後來又擔心你知道了真相,會影響你爸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她藏了一句話沒說出來,其實她很想說,這些年,韓至一直排斥她,根本不給她接近他的機會。
她就是想說,也找不到機會說。
韓至問:「那麼,你今天為什麼要特意告訴我這些?」
他的聲音依然冷淡,不是因為他心裏對鍾怡琳還有成見,只是他已經習慣了用如此冰冷的語氣說話。
剛才情緒激動之下,他表現出了他的感情。
現在,他已經平靜下來了,又恢復了冰冷的模樣。
鍾怡琳仰面望着他重又無情的面容,心痛如絞。
都怪她對孩子太冷漠,才害他變成如今的模樣。
鍾怡琳忍着心痛說:「小至,媽媽今天告訴你這些,就是想讓你知道,這世間自有真情在。你爸爸和我,還有知禮,我們都不是無情的人。」
「那又怎樣?」韓至依然面無表情回答她。
鍾怡琳抓住韓至的手,沉痛地說:「小至,我知道,你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全都怪我。是我過去太不夠關心你。小至,聞倩的事早已過去了,你不要再自責,你應該有自己該有的幸福生活。」
韓至沉默不語,卻也沒有反駁她的話。
他的手任由她抓着。
鍾怡琳知道韓至已經被自己說動了心,抓緊了他的手,說:「小至,你這些年的生活狀態我全都知道。你小時候不是這樣的,你是個性格很活潑的孩子。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爸媽的離異,還有聞倩的死,才排斥感情的。」
韓至看着握緊自己的那隻手。
那隻手不再年輕,卻依然白皙溫暖,掌心的溫暖傳遞到他的手上,順着血脈漸漸往上,直到他的心。
韓至無法再保持冷漠,他想起了許可,想起了她和韓曉晞許童童母子三人一起講故事的溫馨場面。
那樣的場景,那樣的家庭生活,是他渴望的嗎?
一定是的吧。
韓至回答:「不叫排斥,只是厭倦了感情,不想再有這些無謂的糾纏,覺得很無聊。」
「不,不是這樣的。小至,我知道,你是心理有陰影,你害怕再有感情傷害你。」
鍾怡琳糾正他的話。
韓至沒有反對,其實對於自己為何變得如此冷漠的原因,他從來沒有深究過。
他對這些沒興趣。
他不知道鍾怡琳說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