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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有瞬間的呆滯。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類似的話。
就連跟陳力嘉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有象這樣說過。
他只會說,許可,你看我對你多好。
他只會說,許可,你一點都不關心我,你對我不夠好。
她從來不知道真正被人關心的滋味,從前,她以為陳力嘉對她是很關心的。
直到生了許童童之後,她才明白,真正地寵一個人應該是怎樣的。
偶爾回想起跟陳力嘉相處的點滴,會有些許的失落與遺憾,感念自己這輩子唯一談過的一場戀愛,卻沒有享受到被寵着的滋味。
不過呢,那失落與遺憾也就是一下下的事。
她會告訴自己,畢竟她是大人了,陳力嘉不可能象寵個孩子一樣地寵她,他把她當成大人,她應該欣慰才對。
可是現在,突然聽到如此充滿暖意的話,而且這話還是從冷淡如冰的韓至口中說出來,她不能不承認她的心湖被激起了千層浪。
心頭激盪歸激盪,許可的嘴卻象是不聽使喚似的,說着唯心的話。
她說:「韓總,你這是在挖苦我沒有人關心嗎?有沒有人關心我倒不在乎,只要你不欺負我就夠了,我就該謝天謝地了。」
習慣性的嘲弄的語氣,讓韓至垂頭喪氣。
果然他先前把許可得罪得狠了啊。
如今想要她回心轉意愛上自己,這難度可想而知。
韓至懊喪了一會,琢磨着自己接下來的措辭。
他在許可面前三番五次地碰壁,生怕她再誤會自己的意思。
韓至想了一會,決定乾脆向她攤牌,直接了當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韓至輕輕咳了一聲,說:「許可,其實,我當初會找上你,根本不是為了童童。」
「啊?為什麼?」許可驚訝地問。
她記得,當初韓至莫名其妙冒充快遞員闖進她的家中,就是因為在夏令營的車上看到了許童童,他自己親口這樣說過的。
韓至從來沒有向誰表白過,相當的難為情。
極不自在地說:「你不知道嗎?有些男人越是喜歡一個女人,越是會裝作不在乎她的樣子,即便是想接近她,也會找別的理由。」
許可自然是覺出了他的神色異常,他的臉色和眼神都比先前閃亮,不過,她以為這是因為他們走到了樹蔭稀少的地點,陽光透射較多的緣故。
及至韓至說出這句話,她聽見自己的心「呯——」地響了。
她突然領悟到,韓至今日怪異舉止的真正原因。
這個領悟讓許可感覺自己象是在做夢一樣,一點也不真實。
一個冰一樣的男人,一個從來欺負你的男人,突然告訴你,他的內心其實是火熱的,他欺負你的原因,是因為他喜歡你,這太不真實了。
他又不是十來歲處於青春懵懂期的少年,怎麼可能這麼幼稚?
見韓至目光灼熱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許可不得不想着措辭應對。
因為,這氣氛太讓人尷尬了,若是不說點什麼,被他象這樣看着,她會更加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