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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至心頭一緊，一隻手握緊了電話，順手按下了錄音鍵，另一隻手扶着方向盤，發動了車子。
他沒有作聲，一邊聽着手機那邊的動靜，一邊趕往柳四的住所。
很顯然，柳四遇到了麻煩。
電話那邊，一個低沉的聲音說：「你背叛了老大，別怪咱們不客氣了。」
然後，話筒里傳來「撲撲」的兩聲沉悶的響聲。
再然後，便是柳四的一聲慘叫。
韓至暗惱，太晚了，對方已經動了手，只怕他已經來不及救柳四了。
話筒內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
那聲音還未褪去，他突然聽見了柳四的說話聲。說話聲極其微弱，斷斷續續的，加上有別的聲響混雜在一起，韓至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柳四吃力地說了幾句話之後，沒有了聲息。
電話那頭安靜下來。
靜了片刻，傳來幾聲腳步聲。腳步聲停了下來，再過了一會，先前那個低沉的聲音說：「死了。」
「走吧，回去交差。」另一個陌生的聲音說。
電話內突然沉寂了下來，電話被人掛斷了。
韓至將車停到路邊，扶着方向盤思索。
柳四被人處決了，聽那人的口氣，處決他的人定然是火狐組織的人。只是不知道，這個老大指的是新的老大還是原來的老大。
柳四的住所他是不必再去了。
現在去，只會給自己背上嫌疑，惹來麻煩。
韓至看着手中的手機，突然想起了柳四最後說的那兩句話，他好象提到了東西，象在交待什麼。
韓至打開手機的錄音，調出柳四的那段，細細地辯別。
足足聽了十來遍之後，他終於弄懂了柳四的意思。
柳四自知今晚無法倖免於難，在中槍倒地之際，對着手機交待了最後的遺言。
把他的遺言理順，應該是這樣的：「兄台，如果你聽見，去昌盛街綠茵酒吧，找小方，對她說我愛你。老大是被陳力嘉害死的。」
柳四的原話當然沒有這麼順暢，他受了重傷，臨死前的最後幾句話，說得非常含糊，吃力，韓至費了好大的勁才辨別出來。
猜想，柳四倒地的時候，手機正好位於他嘴邊。
他不知道手機的另一頭，那個神秘的知道他許多私隱的人是否還在跟他通話。
他沒有別的法子，他只能賭一把，希望電話那頭的人能聽見他的話，替他報仇。
後來，掐斷電話的人定然是殺死他的人。
現在，柳四的手機已經落入了他們的手中。
不過，柳四對着手機說話的聲音很低微很含糊，他們應該聽不見他的話。
韓至雖然敢肯定這一點，但他卻一點也不能放心，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他關掉了剛才跟柳四通話的手機，發動了車子。
他才開出不遠，就發現後面有一輛車從拐角處轉過來，減慢了速度，最後停在了他剛才停車的位置。
韓至心頭雪亮，柳四的手機被人監聽了。
監聽柳四的人從剛才的通話查到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然後找到他停車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