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漸漸偏西的時候,觀戰的雙方都已經有些疲倦了。
整整一天穿着鎧甲站在烈日之下的士卒們早已顯得疲憊不堪,就連玩家們也因為長時間聚精會神地注意戰況而顯得有些無精打采——比起已經堪稱怪物的體質,他們在精神方面卻並不是那麼強大,這麼長時間盯着戰鬥看,難免會感覺到疲憊。
那麼,激戰的雙方呢?
因為紅雲越來越厚重,很多人已經看不清雙方戰鬥的動作,只能從兵器相交的聲音裏面判斷戰況。而隨着日頭漸漸偏西,雙方兵器相交的聲音的確變少了。
所以一些傾向於法術系而對於武鬥系不夠熟悉的人便順理成章地得出結論:程鵬和楊戩也累了,他們出手已經變慢。
但在那些身經百戰、光靠聲音就能準確判斷戰況的高手耳中,這漸漸變少的金鐵交鳴之聲非但不意味着雙方戰鬥激烈程度下降,反而意味着二人的戰鬥已經到了極為緊密兇險的地步,以至於他們甚至在儘量減少兵器相碰的機會,儘可能用躲閃而非格擋的方式去應付對手的進攻,騰出更多的力量來還擊。
戰鬥到了這個地步,或許很快就能分出勝負吧?
「那可不一定!」已經趕回來的張禪念嘟嚷着,「兩個小時之前我就覺得他們快要分出勝負了,可他們依然還在打;一個小時之前我覺得他們肯定馬上就要打出個你死我活了,可他們依然還在打……現在就算他們要挑燈夜戰,我也不會感到驚訝的!」
「也就程鵬有這份耐力,換成我的話,恐怕已經敗下陣來了。」何茗嘆道,「這傢伙……我挑戰了他不知道多少次,每次自己前進了一些,以為跟他的距離縮短了,結果很快就發現原來他進步的速度似乎比我還稍稍多了那麼一點點……」
「那你們的差距豈不是越拉越大?」溫德笑着問,
何茗無奈地摸摸鼻子,嘆了口氣。
「其實是你的信心在不斷下降。」白羽突然開口,「你和他的差距並不大,只要你能夠放下包袱,不在乎勝負得失,你未嘗沒有跟他平等一戰的能力。」
這道理何茗當然也懂,不過懂是一回事,能夠做到卻是另一回事,自從當初三國無雙世界雙方認識以來,他不知道跟程鵬交手過多少次,但卻一次都沒贏過——就算他的膽子是鐵打的,經過這麼多的失敗挫折,也免不了有些沮喪,免不了對自己失去信心。
這邊眾人竊竊私語,一時間忽略了戰局。
所以當他們都沒來得及注意到西岐城頭周軍玩家們的小動作。
當那道紅光射向程鵬的時候,他們甚至大多都還沒發覺。
這其中當然也有那張弓和那支劍的功勞。那弓是西方神話世界特有的「誓敵弓」,每次選定一個敵人之後,射出的箭矢對其會有額外的加成,無論精度還是威力都會大大提升,更能將全部的殺氣戰意都收斂起來,只對着目標一人發動,不虞被旁人發現干擾;那劍是千里追魂之劍,只要鎖定了目標,不管多遠都會一直追殺,如影隨形、不死不休,卻不會散發任何殺氣,讓目標難以覺察。
這一弓一劍的配合,不知道射殺過多少強敵,也為本身實力並不出色的穿雲子贏得了天劍盟十大高手之一的位置。
雖然他平時並不是特別強,但當他弓在手中、劍在弦上的時候,便是周任也要忌憚三分!
這一劍射出,轉瞬間便已經到了程鵬面前,直奔面門。
縱然程鵬的先天靈覺已經示警,但卻因為時間太過緊迫、戰況太過激烈的緣故,他甚至騰不出手去抵擋,只能將頭微微一偏,寄希望於躲過那一「箭」。
如果那是一箭的話,他的確能躲過去。但那不是,那是劍,是一把專門為了偷襲暗殺而煉製的飛劍,這種六星白銀級的飛劍只能使用一次,可謂當今遊戲裏面最昂貴的消耗品之一,而它的威力則完全對得起這份價值!
程鵬側頭一閃,飛劍立刻便改變了方向,依然直奔他的面門。
這個時候,程鵬的招數已經用老,再也來不及變招。
飛劍一出手,穿雲子便憑藉着和法寶的感應覺察到了這種情況,他暗暗捏緊了拳頭,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
這一劍必中無疑,程
44、英雄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