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無雙向前一步便要跪拜,柳色新長袖一揮,將百里無雙穩住身形後尖聲叫道:「免了免了,太白山莊百里遠莊主的千金,那是何等身份,老頭子可不敢領受。」
其餘三人也是吵吵嚷嚷的附和着。木青雲便轉身牽起水含月道:「師妹,這位是秘幽宮水含月,你可叫她月兒姑娘……月兒,這位便是我師妹百里無雙,我曾經對你說起過……」
水含月看了一眼木青雲,然後看着百里無雙說道:「當然,雲哥哥初見百里姑娘當日便對我說起過,不用對我多做介紹了。」
百里無雙則對着水含月欠身道:「百里無雙見過月兒姊姊。」水含月則施禮冷冷道了一句:「有禮了。」
百里無雙繼續問水含月說道:「敢問月兒姊姊,我能和我師兄單獨說幾句話嗎?」
水含月一雙眸子盯着木青雲,並無回答。木青雲則拍了拍水含月的肩膀說道:「月兒稍後片刻,我和無雙師妹說幾句話便會回來。」說完便拉着百里無雙,朝着無人的地方走去。
水含月一直盯着兩人的背影,看着兩人漸行漸遠,越來越模糊,逐漸地消失在視野之內,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卻聽易輕塵哈哈笑道:「女娃娃過來給我們倒酒,別在那一直看着了,不是你的,你留不住,是你的,別人搶不走。」
水含月回頭瞪了一眼易輕塵道:「什麼你的我的?什麼搶走搶不走?就你的話最多。」一邊說着一邊給陽關四奇挨個的添滿酒。
柳色新尖聲道:「來,女娃娃,你坐下,我來問問你。你說那小子有什麼好啊?你為啥就看上他了?我怎麼看你長得也不是多難看,還愁找不到個好郎君?」
水含月將酒罈子在他面前猛地一放,氣呼呼地說道:「有誰長得比你還難看?我找什麼樣的我自己清楚,用得着你說三道四。」
客舍青也怒道:「可不咋地?女娃娃你別搭理他,你看他那兩條長眉毛,跟掛着兩條長蟲似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衛城朝嘟嘟囔囔地嚷嚷道:「你們兩個烏鴉別嫌豬黑,你看看你,腦袋上頂着個禿瓢,邊上一圈長毛,比他好得了哪兒去?我看見你就像看見一隻母雞剛剛下了半截蛋,卡在那裏一般,要多髒有多髒。」
水含月「噗嗤」一樂,故作生氣道:「你們幾個老不正經,我不理你們了。」
易輕塵哈哈笑道:「女娃娃勿惱,他們都粗俗得很,你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對了,女娃娃,那千秋雪是你什麼人?」
水含月轉頭看着木青雲和百里無雙遠去的方向,依舊看不到他們回來的身影。聽到易輕塵問起,便轉過頭來回答道:「那是我師父,有什麼問題嗎?」
陽關四奇都愣了一下,柳色新尖聲道:「我說你這女娃娃怎麼哪哪都像千秋雪那小姑娘,原來是師徒倆啊?」
水含月見他稱呼自己師父為「小姑娘」,再看看他們歲數,也覺得實不為過,便說道:「我從師父口中聽說過四位的名號,她只是說在這古道之上,陽關關內,有一高崖名曰『齊天崖』,那裏住着四位故人。說這四個人顛三倒四,稀奇古怪,江湖人稱『陽關四怪』。」
客舍青怒道:「那你就把那小子和那個小娘子一起帶了上去?」
水含月美眸白了他一眼道:「當時我雲哥哥受傷,找不到更好的地方療傷,我一看那地方就離你們所在的齊天崖不遠,自然就去你們那裏了,誰知道你幾位卻是不在。」
衛城朝嚷嚷道:「要不是你這女娃娃隨便帶人上崖,我們那好好的一座齊天崖,豈能毀掉?這可好了,我們幾個老不死的本來想死在那裏的,現在是想都不要想了。那裏倒成了一幫東瀛倭奴的墳場,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水含月睜大一雙眼睛看着衛城朝問道:「什麼東瀛倭奴?什麼墳場?我按一年之約曾再度上崖找過你們和我雲哥哥,但是卻看到木屋已毀,倒是有燒焦的痕跡。我還以為你們沒有醫治我那雲哥哥,自己燒了木屋,找別的地方躲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