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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捨得來見哀家了?哀家還以為皇上忘記哀家這個母后的存在了。」
「母后何出此言?朕一直都很掛念母后,只是兒臣脫不開身怠慢了,還望母后贖罪。」軒轅定庭沒有起身,只是看着鄭太后雙拳一抱做了個賠罪的姿勢,嘴角的笑始終淺淺淡淡的。
對於這位生母而言,她只是給予了軒轅定庭生命而已,相比其他人家的母子,他們更像因為利益走到一塊兒,各取所需的商人,沒有母子之間該有的親昵,拋去血緣他們什麼都不是。
太后冷哼,坐在首座的雁翅鳳榻上,一旁伺候的宮女急忙上茶,不敢有絲毫怠慢。
「哀家豈敢怪罪皇上,在皇上眼裏,哀家還不如你的慧妃來得精貴,恐怕哀家就算病死在這慈寧宮裏,皇上你也不知吧!」
「看!母后還是生氣了。」將捏在指尖的白子扔在棋盤上,軒轅定庭起身走到太后跟前,親自為太后按摩雙肩。「在兒臣心裏,母后永遠都是母后,是給朕一切的人,如果沒有母后就不會有朕的今天。」
「你知道就好!」太后冷着的臉因為軒轅定庭一句話緩和不少,閉上眼睛任由軒轅定庭為她捏肩。
軒轅定庭在太后宮裏陪太后聊天、品茗、下棋,直到用過午膳,他們之間都像一對溫馨的母子,母慈子孝。
他們彼此間都在做戲,鄭太后是箇中高手,軒轅定庭也不差。
其實這幅畫面是軒轅定庭幻想過無數次的,他希望自己的母親愛他超過一切,可惜他的母親只愛權勢,這天下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與地位權勢相比。
母親的愛對於他來說是奢望,若不是先帝軒轅定天不甘被鄭太后控制一生,軒轅定庭也不會當上這個皇帝。
午後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欞灑入室內,絲絲縷縷落在軒轅定庭的臉上,氤氳了他嘴角的笑意,軒轅定庭道:「母后,梅姨侍奉您三十幾年,是您最信任的人了,怎麼今日不見她來伺候。」
一句不經意的問話卻讓太后怔了怔,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卻還是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梅若確實跟了哀家三十幾年,哀家自問待她不薄,可惜這個該死的奴才吃裏扒外,背着哀家盡做些蠢事,被哀家發覺後,她覺得對不起哀家,便一條白綾自我了斷了。」
提起梅若,鄭太后就壓制不住內心的火氣。
她居然被人挑唆兩句,立功心切,就做了假借皇后之手毒死慧妃的事,還瞞的那麼好,若不是軒轅定庭沒有及時追究,讓太后有時間將這件事處理好,恐怕早受梅若拖累,哪還能坐在這裏與軒轅定庭周旋。
「呵呵,梅姨倒是聰明,這麼去了便一了百了,就算朕想找她麻煩都不可能。嘖嘖,真可惜!朕還想着如何替格兒討一個公道呢!」軒轅定庭輕笑一聲,有些惋惜地咂咂嘴。
不過,話鋒一轉,黝黑的眸子直射鄭太后:「不如母后給兒臣一個交代吧,也好了去兒臣心頭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