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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過,枝頭搖曳,一片花瓣正好落在她的眉心為她增添了幾許嫵媚,漂亮的竟讓人移不開眼睛。
軒轅定庭為此親自用硃砂在她眉心花了一抹花鈿,曰:梅花妝。一時間後宮人人效仿,而他終其一生也只為沈格兒一人畫過。
天不知何時又飄起了細雪,如煙霧一般朦朧了眼前的世界,手裏的燈籠閃爍了幾下便滅了,或許是被風吹的,或許是因為蠟燭燃盡了。
沒有燈籠照亮,視線越發模糊,卻別有一番風情。
隱隱有樂聲隨風飄來,時而淒涼寂寥讓人為之感傷,時而繾綣柔軟似乎在訴說着眷眷柔情,忽高忽低,忽快忽慢,無律自成韻。
循着琴聲走過一顆顆梅樹,不一會就走出了梅林,眼前是煙波浩渺的泰月湖,飛雪印着皎月全數落入湖中,湖面上,煙霧繚繞加上漸漸清晰的琴聲,仿佛置身於瓊瑤仙境,讓人一陣恍惚。
湖心小築有燈火瑩瑩,軒轅定庭便沿着湖上搭建的玉欄往前走。小築四周垂着輕紗無數,風一吹便輕飄飄的在風中搖動,和着朦朧煙霧竟似墜入了一場夢中。
當軒轅定庭掀開層層輕紗的時候琴音也湊巧戈然而止,落入眼帘的是那張朝思暮想的容顏,清瘦絕美的臉頰,水晶一般剔透的雙眸,還有那張微微噏動的嘴唇。
他們就這樣四目相對,風過簾櫳將他們彼此的身影裹入一片如霧般的白紗中,沈格兒沒有開口說話,軒轅定庭也不曾開口,他們之間無聲勝有聲。
風雪漸大,在小築外肆意飛舞,卻絲毫不影響此時對視的兩人。
軒轅定庭繞過石桌將沈格兒擁入懷中,雙手緊緊的環在她的腰際。不要再鬆開了,軒轅定庭不要再鬆開眼前的人,無論滄海桑田,幾轉流年。
自欺欺人了那麼久,軒轅定庭忽然發覺一點意義也沒有,他忘不掉眼前的女子亦無法不愛她,她就像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猶如心跳一般,若是不愛她除非胸膛里的心臟停止跳動。
軒轅定庭埋首在沈格兒的肩窩裏,有些沙啞的聲音逸出他的嘴角。「格兒,咱們不鬧了好不好?不要再折磨朕了,這裏好疼好疼,真的!」
軒轅定庭的手握住沈格兒的手一起覆上自己的心臟,他始終將臉埋在沈格兒的肩窩裏,遮住盈滿眼眶像漫天星辰般的淚水。
他是帝王縱使再悲傷,也不可以將自己的軟弱示於人前,所以他選擇這樣的方法掩飾自己內心的痛楚。
略帶冰涼的手指插入軒轅定庭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沈格兒的雙唇顫動着,最後瀉出輕柔的聲線:「好!咱們不鬧了,不鬧了。情愛這柄雙刃劍傷得我們好苦,你痛我也同樣不好受。」
看似輕描淡寫一句話卻在軒轅定庭心裏掀起軒然大波,深邃的眸子忽然緊縮連帶着心一塊鈍痛。抬起頭對上那雙淡若止水的眸子,軒轅定庭勾起嘴角儘是一片苦澀。「你還在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