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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定庭在銘陽宮常妃的床上吐血暈倒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沈格兒的耳朵里,她在第一時間趕到銘陽宮,看着面色蒼白,憔悴無比的男人,心疼不已。
對他並不是沒有感情,只是最初的愛已經在時間的洗禮以及利益的稀釋下慢慢的淡了,沒有了當初的不顧一切,多了更多必須考慮的因素。
太醫院裏當值的六名太醫都侯在銘陽宮,軒轅定庭的身子實在太弱,現在也僅憑藥物吊着一口氣,大廈將傾,誰都不敢大意。
而常妃則穿着一身單薄的素衣靜靜地跪在一邊,似乎在等皇后發落,又似乎在等床榻上昏睡的男人醒過來,像往常一樣將她攬在懷裏說「小妖精,朕那麼喜歡你,定會寵着你,沒有人會傷害到你」。
可惜,她什麼也沒有等到,只能依舊跪在那裏,哪怕雙腿已經麻木,心已感覺不到害怕。
沈格兒坐在床沿上,手指輕柔的划過軒轅定庭的臉頰,最後緊緊的握住他指節分明的手,目光沒有從他身上抽離,只是冷聲隨侍在左的太醫:「皇上現在如何?」
「啟稟皇后娘娘,皇上如今氣血兩虧,多髒衰竭,又似乎服用過強行提神的藥物導致經絡逆行,鬱氣攻心,將身子徹徹底底地掏空了。」院判吳太醫出列顫顫兢兢的稟報道。
「皇上是一國之君,他的身子關乎江山社稷,天下百姓,本宮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治好皇上。」握住軒轅定庭的手又緊了緊,沈格兒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卻落不出淚來。
多髒衰竭,經絡逆行,鬱氣攻心,這些都證明着他的身子已經撐不了多少時間了,自己卻不願意去相信。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權勢利益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好,仇恨報復也並非自己想要,如果軒轅定庭能平安無事的度過這一關,沈格兒願意放棄一切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坦白自己的真心,願意用剩下的時間陪在他的身邊,與他永遠在一起。
「娘娘,皇上已行將就木,臣等,臣等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呀。」吳太醫跪地額頭緊貼冰冷的地板發出一聲悶響,其餘太醫也尾隨其後紛紛下跪。
真的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嗎?
其實軒轅定庭今年才三十有五,正是壯年,他怎麼說倒下就倒下了呢?太子還那么小,外邦又虎視眈眈,若是他真的撒手西歸,丟下一群孤兒寡母該如何是好。
深深地吸進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沈格兒將軒轅定庭的手放入被褥中,轉頭看向一眾太醫:「本宮的話不想再說第三次,無論你們用什麼方法必須保住皇上,至少,至少也要拖上一年半載,讓本宮做好一切準備,防止番邦鄰國趁虛而入,掠我大成疆土,欺我大成百姓。」
「臣等定將竭盡所能。還望娘娘勿要極度悲傷,保重鳳體為上。」
「本宮知道了,這裏就交由幾位太醫,本宮相信你們不會讓本宮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