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外婆動手術,封薄言便交代西西,說今天外婆動手術,媽媽肯定很傷心,讓他在家乖一點。
西西是個懂事的孩子,點着頭說:「我知道。」
外祖母病了,他最近都是跟裴昭昭玩的,沒什麼事不會找葉星語。
今天也是一樣,外婆動手術,西西是小孩,不能去。
因此吃完早餐,葉星語跟封薄言就出發了。
有了曼德醫生為沈繁畫動手術,手術很順利,於中午十一點半結束了。
沈繁畫被人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眼睛上蒙着紗布。
葉星語緊緊擰着的心終於鬆開了
可沈繁畫動完了手術,就意味着封薄言要回去了。
兩人站在走廊上,封薄言對她說:「下午兩點,我就要回去了。」
竟然這麼快麼,現在都中午了,這一走,又要好久見不到了
葉星語忽然有些傷感。
「怎麼了?」封薄言湊過來,沉沉的呼吸就在她頭頂,他知道她捨不得,抬手摟住了她,「捨不得老公?」
是捨不得,可她也知道,他事務繁忙,不可能一直呆在美洲的。
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輕輕道:「沒有,你該忙就去忙,回去深城後,有時間就給我打電話。」
「難道一點不舍都沒有?」沒聽到他想聽的答案,他靠近了幾分,摟緊她的腰。
葉星語呼吸微促,提醒他,「這是醫院。」
「只是抱抱你。」封薄言道:「嗯?當真沒有一點不舍。」
她抿了抿唇,「是有點不舍,可是公司的事情也要去處理啊」
她眉眼間,都浮動着落寞和不舍。
封薄言看了她片刻,低下腦袋來吻她,「等回去把項目上線了,我就立刻過來找你。」
她心尖顫了顫,點頭,「好。」
封薄言走了。
葉星語回到病房,沈繁畫在睡覺,她的麻藥還沒過。
沈心儀在旁邊玩手機,看到她來了,幽幽說道:「李姨讓你回去拿湯過來。」
李姨就是家裏的管家,最近天天給沈繁畫送飯。
「李姨讓我回去拿湯?」葉星語有些狐疑,問道:「她不過來麼?」
「她來的路上遇到車禍了,人現在在市中心過不來,讓你回去重新裝一壺湯。」這是美洲,買不到湯,所以必須回家再取一次。
葉星語說:「你怎麼不去?」
其實李姨就是打給沈心儀,讓沈心儀回去拿的,她最近都上心給沈繁畫送飯,所以李姨認為她會願意。
但今天,沈繁畫的手術成功了,也就意味着後面沈繁畫不會死了。
所以沈心儀懶得再裝好人,慢條斯理地說:「李姨讓你去,我要在這裏看着我媽。」
她可不想等下沈繁畫醒來,葉星語是第一個安慰她的人。
她要等在這裏,做第一個表現的人。
葉星語知道,沈心儀就是個表裏不一的女人,她走到走廊上,給李姨打了個電話確認。
也幸好打了個電話,才知道李姨不是讓她回去拿湯,而是讓她到市中心去拿湯,因為她出車禍了,人現在被困在那裏,她打電話給沈心儀,是讓她去她那裏拿湯。
家裏沒有多餘的湯了,如果跑回去,要麼是白跑一趟,要麼,得重新煲一鍋。
聽到李姨的話,葉星語眯了眯眼,又問:「李姨,你現在怎麼樣?」
李姨的聲音不太樂觀,「不太好。」
葉星語開車去了市中心。
李姨站在馬路上,手裏拎了一壺湯,正灰頭土臉地給那家屬道歉,葉星語走過去,「李姨。」
「大小姐,您來了。」李姨看見她,臉色並沒有變好,只是將湯遞給了她,「大小姐,湯您拿去吧,今天很抱歉,是我辦事不周的。」
葉星語接過湯,又看了眼旁邊那兩個白人,看起來沒受什麼傷,車也沒事,卻一直不依不饒,對着李姨大罵特罵。
在美洲,一直都存在華人鄙視鏈。
兩個白人,用手指拉住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