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封薄言問。
許牧壓低聲音說:「陳斌有一個老婆和一個孩子,好像是被人威脅了,現在人不見了。」
原來是這樣。
封薄言全都明白過來了,幾步過去,蹲在陳斌身邊。
陳斌已經奄奄一息了,卻還是怕得直縮,「封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我求求你了。」
「是霍靈宣叫你這麼做的?」封薄言的語氣慢悠悠的,低頭睨着他。
聽到這三個字,陳斌的瞳孔顫了顫,不敢置信,更不敢承認,「她是誰?我不認識,不是她叫我做的,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我鬼迷心竅,對不起封先生」
他嘴上不承認,心裏卻慌得不行。
「你在賭場輸了三百萬,是霍靈宣替你還的錢,還承諾你,如果你殺了我兒子,再給你七百萬。」封薄言淡淡陳述,「還有,告訴你一件事,你老婆跟你兒子現在已經不見了。」
聽到老婆孩子不見了,陳斌立刻急躁了起來,「他們去哪了?」
「好像是某人為了封你的口,特意抓走的,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寫下霍靈宣的罪狀,一五一十將她讓你做的事情都寫出來,將來出庭指證她,我就將你老婆孩子不見的事情告訴警方,讓警方去救你妻小,你看怎麼樣?」
陳斌看着封薄言,他不太相信封薄言,內心在掙扎。
封薄言知道他動搖了,不殺他,就是為了讓他出庭作證的。
若是把他弄死了,或者不配合,事情就會進行得不那麼順利。
所以封薄言看向他,乾淨得一塵不染的面容瀰漫着一絲陰戾,「你最好想得快一點,否則你妻小要是被人帶出了深城,找起來難度可就大了。」
封薄言循循善誘,「霍靈宣可不如你想的那麼簡單,到時候你為她代罪入獄,可你老婆孩子一輩子在她手上,等你出獄了,你拿你老婆孩子威脅你,你還得事事聽她的。」
「但如果她進去了,就不一樣,雖然你也有罪,但你協助警方有功,罪名會變輕,你老婆孩子也能獲得自由。」
陳斌本來還很掙扎,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動搖了,他不想一輩子受制於人,痛哭流涕地說:「封先生,我都招了,是霍靈宣指使的我,我願意錄口供,也願意出庭作證,只求你快點通知警方去救我老婆孩子吧」
聽了這話,封薄言滿意了,讓許牧通知警署那邊的人過來錄口供。
他則站在倉庫門口,點燃了一支煙含在嘴裏。
青灰色的煙霧慢慢升起,模糊了他稜角分明的清貴五官
*
清晨六點半,車開到了醫院。
許牧將封薄言叫醒,「先生,到醫院了。」
陳斌那邊接下由警方接手,口供由警方錄,陳斌的妻小也由警方來救。
封薄言微微睜開了疲憊的眼睛,嗯了一聲,「天亮了?」
「嗯。」許牧應道:「先生,你一夜未睡,看完小少爺就回去休息吧。」
「好,你也是。」封薄言應着,扣上西服外套紐扣下車,想到了什麼,又回頭吩咐許牧,「將霍靈宣這些年做過的所有罪證全部整理出來,一起交到警方那邊。」
這一刻,他對她是完全不同情了,心中對霍美蘭也再不會有親戚之情。
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上電梯,來到西西的病房,輕手輕腳推開。
病房裏。
西西蓋着被子,安安靜靜在睡覺。
葉星語趴在床邊,握着西西一隻小手,腦袋壓在自己另一條胳膊上,睡得很沉。
封薄言看着這一幕,心口的弦像是被輕輕撥動了。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和家庭。
每每見到自己的小妻子跟兒子,都會覺得很溫暖。
他走過去,將自己的外套披在葉星語肩上,沒想到卻驚醒了她,她迷濛抬眸,看到是他,很呆,「封薄言。」
「嗯?」
「你回來了?」葉星語的嗓音啞啞的,剛睡醒。
封薄言「嗯」了一聲,俊臉在淡淡的晨曦下看起來柔情似水,「事情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