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示意,「師父舉薦你為刑部侍郎兼任中極殿大學士,這對你和師父,都是莫大的殊榮。」
反覆叮囑,「聽我一句勸,你已是我們大齊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入閣者。」
「今年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夾緊尾巴做人。」
「這樣……不怕明年成不了一品大員!」
祁長瑾目光微沉,明晰今日的越級晉升,就是崇明帝在為來日抬舉自己當首輔做準備。
畢竟等崇明帝真到了燈盡油枯的時候。
就需要足夠位高權重的臣子做定海神針,好扶持九皇子坐穩皇位。
清雋面容沒有明顯的神情外露,「黃內侍,你是知道了什麼?」
敏銳捕捉到關鍵字樣,「還是說……是宮中發生了什麼變故?」
黃賢憋着一肚子不能說的話,在男人面前來回踱步。
張開嘴巴,「我……」
思來想去回道,「沒什麼變故。對了,上醫夫人在哪?」
……
雲皎月在後院操持待客。
在外人眼裏,她同祁長瑾再婚是必然的事情。
也沒理會部分人的流言蜚語,理所應當地為男人招待賓客。
她請着薛福兒等人在庭院喝茶,腦子裏思緒飄遠。
按理說,今日等待祁長瑾的絕不會是晉升侍郎及兼任大學士的詔書。
畢竟按照原有時間線,自上次從青州回京,男人就該被崇明帝提拔為首輔。
現在,內部戰亂的時間線沒有改變,而男人當首輔的時間卻被推遲了。
有些摸不着頭腦……
薛福兒捏着塊芙蓉糕輕輕咬了一口,「蓉兒身體抱恙,無法前來道賀。」
沒有繼續吃糕點,沒什麼胃口。
頓了頓,「她托我問你一句好,說是改日再來看你。」
雲皎月思緒回攏,「陛下給我下過命令,待觸惡一事告一段落,我就要主動進詔獄。」
「前廳黃內侍遲遲不回宮復命,我想他就是在等我待客後,想帶我去詔獄再復命。」
懊惱道,「早知她身子抱恙,我昨日從同濟堂出來就該去看她。」
「不用去看她!」
薛福兒神情略顯淒涼,生生憋回噙着的眼淚。
雲皎月愣了愣,悶聲疑惑,「是劉蓉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薛福兒緩緩搖頭,「沒、沒什麼。」
慌忙轉移話題,找藉口道,「其實是蓉兒最近臉上生了許多痘痘,偏偏她管不住手,擠來擠去臉上都破了相。」
「所以這回就假借抱恙為由躲在家裏,你還是別去看她為好。」
薛福兒扯着笑臉,「要不然她被我們瞧見破相的模樣,怕是這輩子都得埋在被窩再不肯見人了。」
雲皎月見狀鬆了口氣。
還以為劉蓉是出了什麼大事。
吩咐霜商從房裏拿出筆墨紙硯,「女孩子愛美是常事,臉上出了瑕疵也不要緊,補救補救就是了。」www.
邊寫邊道,「豬胰子能祛濕殺菌,潔膚去垢,取五具豬胰子,再配上二兩蕪菁子,三兩桃仁和五兩栝蔞子,加酒熱搗敷臉。」818小說
「用這方子敷些日子,保管能讓人的臉龐光潔白皙!」
一聽到有能光潔皮膚的方子,不少權貴女眷一窩蜂圍過來。
暗暗將女人寫的養顏方記住。
恭維,「上醫夫人真厲害,不僅能治病救人,就連養顏護膚也不在話下。」
臉上陪着笑容討好,「是啊,以後我們可要和您多走動走動才是!」
薛福兒不聲不響將養顏方折好放進袖口。
也不管旁人看清了方子字樣沒有,折得極快。
忍不住脾氣,看這些從前從沒和雲皎月走動過的女眷越發不順眼。
擺臉色道,「從前怎麼不見得你們和皎月多走動?」
薛福兒嘲諷這些人的諂媚,「祁長瑾入了閣,刑部侍郎府一池子水你們都想來洗身子,請風光博笑臉,個個聞着味兒就上趕着來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