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心不在焉,沒回芍藥的話,沒進屋,只喃喃道:「我去掃掃院子。」
芍藥擰眉道:「掃什麼院子?你又不是灑掃丫鬟了……你怎麼回事?」
甘棠撓撓頭憨憨笑道:「啊,是嘛哈哈哈我還以為在府里呢……」
芍藥的語氣變得犀利,「你到底幹什麼去了?這一回來像變了個人似的。」
甘棠沒對上她的目光,長嬴見狀擺了擺手,「你太累了,就退下歇着吧。」
芍藥還想追問,卻被長嬴制止。
「你沒看見嗎?她失魂落魄的,現在根本回答不了你。」
*
「再過幾天就是賞秋宴了,各位姐妹有什麼提議?」
椒房殿前殿前面幾個座位稀稀落落,眾人只知道蘇惠妃生病了沒來,德妃有事找皇太后。
「皇后娘娘,怎麼不見麗妃娘娘?」
想起那日賞花宴的事,總有人想看笑話。
「你剛入宮,不知道麗妃娘娘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去清漪台練舞。」
「是啊,麗妃娘娘的舞姿可是一絕,聽說聖上只看她跳舞,連宮裏最好的舞姬都比不了。」
「不知道麗妃娘娘今年要跳什麼舞,記得去年好像是綠腰舞。唉,真是難得一見……」
「哼,皇太后心疾發作,她居然還有心思練舞。」
長嬴一如既往保持沉默,看向麗妃空空的座位,若有所思。
她那天勸越慈去陪麗妃,當天晚上果然就宿在她那了,緊接着又是幾日霸寵。
麗妃倒也沒再找她麻煩,可這仇也算結下了。
她越是沒動靜,長嬴越要謹慎她。
回宮路上,芍藥開始給她講宮裏最近發生的趣事。
「最近不是快中秋了麼,宮裏又開始流行互送禮物了。薛公公可是收了不少小宮女的東西。」
安德海不屑道:「嘁,我也收了不少呢。」
芍藥調侃道:「是啊,可薛公公收到的,都能堆滿他整個寢房了!話說回來,他真的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長嬴回想那日在探春苑看到的薛嬰,的確貌若冠玉。
雖說從小就進宮的那種太監大多面容清秀,可長成薛嬰這樣的還是很稀有。
若他不是個太監,想必聖上早把他殺了。
「主子,最近甘棠總把自己悶在房裏繡東西,我老覺着怪怪的。」芍藥抿了抿唇,突然又提起甘棠。
「她以前從來不這樣,我怎麼問她都不說。」
長嬴隨口道:「說不定她也喜歡上了某個太監,想着過節送個東西……呢……」
她漸漸止了聲,也許甘棠真的是對誰動了心思,才這麼反常。
如果是這樣,她真要好好留意一下,免得甘棠犯了傻事。
當初劉氏幫她給長朦下砒霜,就是圖女兒在宮裏有人庇佑,有個好前程。
若她連這點都做不到,更不要說去斗別人。
*
皇家獵場。
兩匹馬競相追逐,馬上兩人衣着錦袍,手持弓箭射擊路邊靶子,捲起一片塵土飛揚。
兩人牽住馬頭,其中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些的男子,一身紅衣熱烈如火,同他胯下那匹烏騅馬一紅一黑,對比鮮明。
他掏出帕子,慢慢擦去額上的汗。
「皇兄幾日不見,又厲害了。」
越慈朗聲大笑,翻身下了馬,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肩,「五弟也不差,朕看你可又有長進了。從前你的馬可沒這麼快。」
「皇兄不用拿這話安慰我,從小到大,您的騎射功夫一直是兄弟幾個里最棒的,父皇對你才青睞有加。我嘛,也只有在馬上下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