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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純婕妤是裝出來的寬容,那她的演技未免太好了些。
越慈正想着怎麼回答,長嬴又說話了:「方才妾還送了不少補品到鄭妹妹宮裏。從前她是妾的宮人,吃了不少苦,現在做了采女,不能再與往日相比。」
越慈沒說話。這件事長嬴表現得未免太過大度,如果不是提前知曉,怎麼會面不改色地接受這一切?
除非是她蓄意而為。
難不成……
越慈升起一個懷疑的念頭,手就下意識摸上長嬴的肩膀,慢慢向上游移,直觸到一片冰涼。
那是長嬴的臉頰。
濕濕的,滑滑的,寒冬臘月里這張臉的溫度比雪還要再冷幾分。
她居然在哭。
明明嘴上說着要把最好的全部獻給自己,又有意提及給鄭采女送東西以示大度,明明正依偎在他懷裏,此刻卻悄悄地哭,而他才知道這個小女人的心有多單薄,正如她的體魄一樣羸弱。
越慈不想戳破她的尷尬,垂下頭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吮去了掛在她顴骨上的那滴淚。
長嬴閉了閉眼,「陛下,妾身有些倦了。」
「朕近日無事,陪你歇息。」
長嬴抬頭看了他一眼,撞上越慈的目光,才意識到自己眼尾還掛着淚,趕忙用帕子拭去了。
「妾失態了……」她的聲音如蚊蠅細小,像是被家長抓到犯錯了的孩子,越慈卻對此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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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和衣而臥,越慈小心翼翼攬着她的肩膀,不敢壓到她的肚子,長嬴則是滿臉饜足地躺在他臂彎里。
越慈無心歇息,只想多看看此刻熟睡中的長嬴,溫柔懂事,長睫的陰影掩飾住了她全部的情緒,臉上淚痕半干。
長嬴是在未時醒的。保持清醒的狀態下和越慈干躺兩個時辰,她不困也要開始犯困了。
「聖上剛走不久,娘娘現在可要邀請她?」
「嗯,都準備好了?」
長嬴此刻眼底早已沒了方才在越慈面前的柔弱可欺,取而代之的是騰騰殺意。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娘娘儘管放心。」
方修儀接到長嬴邀約時,正在書房練字。
她的字中規中矩,不比長姐的瀟灑狂放,也不比長嬴的雋秀,倒像是個初練字的小孩。
琴棋書畫,唯獨書法這一項,她學了十年也寫不出自己的風格。
她看着自己的字眉間忍不住輕蹙。
「娘娘的字越來越好了。」
香櫞不分時機的誇讚一句,被方修儀狠狠瞪了一眼。
「娘娘,純婕妤邀您一同去慈寧宮給皇太后請安。」
門外響起下人的通報聲。
方修儀滿面詫異。
「慈寧宮?皇太后?」
她正有身孕還往慈寧宮折騰什麼?何必還要邀請自己一起?
可若不去,相當於拒絕給皇太后請安了,以後若被人傳出去,傳進皇帝和皇太后耳朵里,哪還有她過好日子的時候?
這鴻門宴,她不去也得去了。
喜歡病弱娘娘她一路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