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妃自是猜不到越慈的盤算,還美滋滋地想着如何把長嬴斗掉,她覺着要是長嬴這個狐狸精不擋道,那麼剩下幾個人老珠黃的女人也不值一提了。
她胸前還別着一朵盛放的虞美人,是早上出發親自采了一朵最美的,以求好運。
三人乘着一艘,東洲知府坐在船尾隨時聽候聖命,身邊還跪坐着一個護衛。
薛嬰恭敬上前,「陛下,快到中午了,可要靠岸停歇,找個酒樓用膳?」
「嗯,你安排吧。」
越慈拉過身側兩個佳人的手,打趣道:「愛妃們想吃什麼?今天東洲知府做東。」
長嬴掩唇一笑,「妾身食不得油膩,清淡便好。」
殷妃直來直去:「妾身想吃熊掌。」
孫知府擦擦額上的汗,僵硬一笑:「娘娘好胃口啊!微臣知道這有一個鳳仙樓,他們家的熊掌南江一絕。」
「好,那便去南江。」
一路上孫知府都是戰戰兢兢,相反旁邊的貼身護衛倒是十分鎮定。
越慈的暗衛都喬裝打扮隱藏在暗處保護,身邊只跟着五個人,雖然能看出身價不菲,但人流熙攘,也並不算惹眼。
鳳仙樓的小二請一行人上了雅間,這房間透過窗往外一看,是一條小型商業街,下面人頭攢動,甲殼蟲一般緩慢地蠕動着,正適合天子俯瞰整條街的全貌。
「不錯,」越慈微笑看向長嬴,「嬴兒覺得如何?」
「陛下喜歡,妾身就喜歡。」
長嬴低眉順眼的樣子取悅了越慈,他在她眉間落下一吻。
「那便在這。」
一旁殷妃輕哼一聲,秀明暗暗扯了扯她的袖子。
「娘娘別急,有得是時間。」
三人圍坐一桌,孫知府和他府里的護衛站在一旁看着。
長嬴沒什麼胃口,隨意吃了兩口,主要給越慈夾菜,殷妃也不示弱,淨夾一些硬菜塞到越慈碗裏。
「誒,你用你的便好,不必給朕布菜,這又不是在宮裏,吃得盡興才好。」
「陛下,來,嘗嘗這顆紫薯丸。」長嬴纖纖玉指捻起一顆紫色的小丸遞到越慈面前,越慈笑着吃下了,唇瓣還蹭了蹭長嬴的指尖,惹得她俏臉一紅。
「陛下……」
長嬴稍一抬眼,好巧不巧對上那護衛直勾勾的目光。
護衛年紀不大,約摸十七八,臉上還有些許稚氣,但目光凌厲,氣場很強,應是練過的。
那視線太過赤裸,以至於長嬴莫名覺得有些心虛,她給芍藥使了個眼色,芍藥也看向那護衛,瞪了回去。
這一瞪不要緊,那年輕的護衛竟愣了一下,目不轉睛地看着芍藥,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芍藥心裏覺得奇怪,只能回望那護衛,試圖從他眼底看出什麼情緒來。
護衛盯了她們半晌,突然垂下頭,不再看她們了。
到了傍晚,今夜殷妃勾着越慈去她房裏安歇,長嬴樂得清閒。
這一路勞累,白天她是硬撐着過去的。
若是晚上再讓越慈折騰一番,恐怕渾身都要散架了。
芍藥伺候長嬴沐浴,談起白日裏那個護衛。
「娘娘,我覺得那人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
「他看着娘娘的眼神,怪怪的,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該不會是……」
「聖上就在這裏,身邊帶了幾十個暗衛埋伏着,他不敢逾矩。」
「話是這麼說,可總不能心安。」
芍藥伺候完長嬴沐浴梳洗,服侍她就寢。
出了寢房,那護衛就在院子外面守着,院內還有幾名貼身奴婢。
芍藥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