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了不收了,有他和豆豆就足夠了,這人一老,有兩個貼心的陪伴」
「該死的墨老頭,要不是他不要臉的搶我那麼多雷擊木,小爺我用得着這麼摳摳搜搜的嗎,從他渡劫到現在連面都沒露過,可見心虛成什麼樣」
墨行簡的話還沒說完,下方周清就發起了牢騷,這讓端木姝奇怪的看向墨行簡。
墨行簡的老臉罕見地一紅,隨後裝作滿臉怒氣的樣子,顫抖的手指着下方的周清:「孽徒,當真是孽徒!疏於管教,疏於管教啊」
而下方的周清還在絮絮叨叨,也不管昏睡中的陸靈嬰是否能聽到,直到講得口乾舌燥,掏出一壺水潤了潤嗓子後,這才起身。
「妹子,你先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說完後,他正要走,但感受了一下這裏的夜色和涼風,短暫猶豫後又轉過身來,輕輕揭起貼在陸靈嬰眉心的符文,唾了一口稍微有些許拉絲的唾沫在上面,然後將其撫平。
「這樣就不怕被風吹掉了!」
周清一陣輕鬆,隨後鬼鬼祟祟的往山下跑去。
此時天上,兩人看着這一幕都沉默了下來。
「夜闖我雲夢峰、綁架我峰內門弟子,再加侮辱」
「這是三百塊元石,您消消氣,都是我這當師父的平日太忙,疏於管教,我替他向您賠罪。」
「呵呵,真打發叫花子呢,他現在還沒具體行動,我還等着抓現行呢,待會他要真有什麼不軌行為,咱們新賬老賬一起算,對了,你也別想着通風報信,老娘我的修為可比你高,到時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端木姝說完,徑直追着周清離開。
墨行簡張了張嘴,隨後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
「完了,看樣子這次真的要破財了,這敗家玩意兒」
夜幕下,兩人就這麼看着周清不斷躲避着各處的巡查人員以及內門和真傳弟子,好半天才重新回到陸靈嬰的住所。
他左右四顧後,便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大罐紅色液體,開始在院門周圍傾灑佈置。
「這是野雞血?這孩子到底要幹嘛?」此時端木姝顰蹙着秀眉,滿是不解。
別說端木姝了,就連他的師父墨行簡也是滿臉疑惑。
直至看着院門外遍地狼藉,再加上觸目驚心的血跡,似乎不久前這裏遭遇了一場襲殺。
而周清對自己的「傑作」頗為滿意,不時發出桀桀桀的笑聲,看上去就像一個十足的變態。
端木姝看着他的樣子,突然有些明白了什麼,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心疼,隨後滿臉怒容地看向墨行簡。
「我現在嚴重懷疑,他可能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清楚,他這裏出了問題,你明白嗎?」
端木姝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既然收了他為徒,就應該盡到一個師父的責任,而不是不聞不問,他花錢請其他人上山,是因為缺少陪伴,沒有人可以交談,如今綁架女弟子,是因為缺少關愛。」
「你沒發現嗎,他現在已經有了嚴重的癔症,而且心理方面」
後面的話端木姝已經說不下去了,她雖然收了很多徒弟,但每一個都是盡心盡力地教導。
甚至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召集弟子們聚餐,增進彼此的感情,並解答他們在修行上的疑惑和困難。
聽到端木姝的話,墨行簡恍然大悟,再次看向行事詭異的徒弟,頓時心生愧疚。
仔細回想一下,自從收他為徒以來,似乎真的關心太少了,大部分時間都在籌備雷劫的事宜。
「是我這個當師父的錯了,真的錯了」
墨行簡心中五味雜陳,難受至極。
就這樣,做完這一切的周清再次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遺漏後,便轉身向山上跑去。
兩人再次跟上。
直到看到重回山上的周清似乎極為興奮,不斷對着昏迷中的陸靈嬰說着「我們一起玩捉迷藏的遊戲好不好,只要有人找到你,我就放了你」之類的話。
「這能是正常人做出來的事嗎?繞這麼大一圈就為了玩捉迷藏?他要是正常思維,這會兒早就猴急地脫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