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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於顥打了個電話,我好想聽見了他說在什麼山什麼地方見面。」李茜語現在想起來,那個電話一定是打給周旭的,當時她去廚房弄夜宵,出來正好聽見這一句也沒有太在意。
夏以軒似乎看見了一絲希望,忙說道:「你趕緊想想啊,這可是唯一的線索,你好好想一想,必須想起來……」
山腳下,一眼望去,美景如畫,青翠滿目,連峰不絕,蔚然深秀。陽光普照大地,將地面映成了血紅色,仿佛凝聚着肅殺之氣。
周旭站在車前,靜靜閉上雙目,聆聽蟲鳴鳥叫,聞着花香春泥的氣息,眉宇間的憂愁漸漸散去。
「是不是已經等了我好一陣子了?」
聽見這個聲音,周旭緩緩睜開眼,於顥迎面走過來,臉上帶着似有似無的弧線:「我想,今天會是我們最後一次,好好說話。」
「上車吧。」周旭冷冷說完這三個字,就坐在了駕駛座上。
於顥也上了車,坐在副駕座上。周旭踩了油門,車身飛了出去,窗外的景物飛快倒退,幽幽的光映入周旭的黑瞳。
「你有什麼話想問嗎?」於顥側頭淡淡瞟了一眼周旭。
周旭猛踩油門,沉聲問道:「七年前,你從一開始接近我,假裝跟我做朋友做兄弟,就是為了你的陰謀復仇計劃,是不是?」
「是。」於顥答得乾脆。
周旭的表情變得有點肅然,捏着方向盤的指節骨開始泛白,他嘶聲嚷道:「所以,後面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你對我的好,對我說過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你只是為了取信於我?!」
「沒錯,如果我演戲不演得逼真一點,你怎麼會相信我,相信到為我隱瞞兇案,眼睜睜地看着你大哥入獄?」於顥嘴角一揚,以勝利者的姿態嘲諷着,像是在炫耀戰果。
他為什麼要故意這麼說,以此來激怒自己,他這樣做有什麼目的?周旭是越來越看不透他身邊的這個男人:「於顥,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於顥冷笑道:「怎麼,我騙了你這麼多次,騙了你七年,害得你家破人亡,你該不會是還打算信任我吧!你也太沒用了,對自己的仇人都下不了狠心!」
周旭的腦海中快速地閃過許多畫面,最後耳邊還是迴響到那一句話:「無論我做錯什麼,你對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於顥!你究竟想做什麼——」周旭猛吼一聲,腳下又用力一踩油門,車的速度愈加快了。
「我想做什麼?呵,周旭你又生氣了,我最初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這個樣子,很容易生氣暴走,不過自打你把我當成是朋友以後,從來沒有對我發過脾氣!」於顥幽深的目光望着窗外,閃過一絲光痕。
他滿口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在這個時候他居然能夠這麼清心寡欲地坐在車上,周旭的語氣充滿了不甘,「你永遠是一個謎,我看不懂的謎,只有你能看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