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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肉呀，她怎麼吃的下。
她又不是魔鬼。
只是對面那個沒有長角的惡魔，才會吃人肉。
「公主陛下……」
「我不吃，我不吃，你們滾開……」
宮女有些為難，回頭看了看乾秋里。
另一個宮女正舀了一勺肉汁，送到了乾秋里的口中。
乾秋里把肉汁咽下，對九月說道：「九月，你可以試着嘗一嘗，這的確是世間最美味的食物。你不吃一定會後悔的。」
「我才不會後悔。我不像你，我不是魔鬼，你這個惡魔，吃人的惡魔！」
九月氣沖沖地站了起來，瞪着乾秋里說道。
所有的宮女臉色大變，紛紛跪倒。
雖然是這位公主殿下在罵皇帝陛下，可是卻被她們聽到了，萬一陛下發怒，恐怕她們也難免遭受池魚之災，被變成人=棍，甚至變成皇帝餐桌上的「美味」。
很難得，今天皇帝陛下似乎又沒有生氣，他只是笑盈盈地看着怒氣沖沖地九月。
九月罵過之後，轉身就要嚮往廳外走去。
乾秋里拿起紙巾抹了抹嘴：「你們這些人，公主殿下不賞朕的臉，不肯吃朕的食物，那留你們還有什麼用，劉總管，把他們都帶下去……」
「啊，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慘呼聲一片。
宮女們跪在地上，體若篩糠。
「你們求朕有什麼用？要公主殿下肯饒你們才行。」乾秋里依舊笑盈盈地說道，他現在的樣子，哪裏像是惡魔？倒像是十世輪迴的大善人一樣。
眾宮女又紛紛轉身，匍匐着嚮慕容九月而去：「公主殿下饒命，公主殿下饒命。」
宮門是緊閉的。
已到了門口的九月當然走不出去。
她回過頭，正看到這二十幾名宮女匍匐着向自己爬了過來。
這些宮女泣淚橫流，花容失色，有的身上還帶着剛剛打落的肉屑，沾在身上頭上，可謂狼狽之極。
九月兩世為人，卻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跪拜過。
一時她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宮女們爬到了九月面前，有幾個以頭梆梆梆地撞着地面，地面已多了幾個血槽：「求求公主殿下，饒了奴婢們的性命。」
不遠處，乾秋里仍然安然地坐在桌前，沒有了宮女的服侍。劉錦親自為乾秋里倒了一杯酒。
西域產的葡萄酒，裝在透明的水晶琉璃杯里，乾秋里的手輕輕地晃動着，仿佛滿滿的一杯都是人血。
可怕之及。
乾秋里正悠然自得地看着九月，見九月回眸，乾秋里捧起水晶琉璃杯，又向九月晃了晃：「公主殿下，她們是生是死，可全在你一念之間了。」
「你，你這個惡魔。」
「朕本來就是惡魔。你已經詞窮了嗎？不用翻來覆去的就只是這一句吧？」乾秋里得意地笑。
「公主陛下，饒命啊。」
宮女們還在求饒，所有的宮女們額頭都磕出了血，在她們抬起頭的那一剎那，每人臉上也都沾滿了血，鮮血淋淋，讓九月更是心驚膽戰。
她的心很矛盾。
如果她不吃人肉，那這些宮女們都會因她而死；可是，讓她吃人肉，她豈不是也淪為了惡魔？
吃與不吃，這是一個問題。
第42章 王，你是惡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