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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孝安太后的一個老嬤嬤走了出來,行了曲膝禮,卻低聲說道:「這個……
「妹妹,是我自做主張,讓宮人們放了她。她也吃了十來棍,命也丟了大半了。就放過她吧。」
「姐姐……」
「妹妹,你看皇帝如今的情形。這宮裏實在不適宜有血光啊。」
「唉。」孝安太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重重地嘆了口氣。「那妖女如何處置?」
「依我看,就把她打入冷宮吧,將來再行處置。」
「好。若是皇帝將來有什麼不測,我定要讓她殉葬。」
……
九月混然不知她又在鬼門關里轉了一圈。
若沒有慈安太后的幾句話,那很像是容嬤嬤穿越過來的孝安太后怕早已將她打死了。
強撐着一口氣,等到兩宮太后都走了,九月眼前一黑,也終於昏迷了過去。
九月再醒來,已身處在一個如牢一般的地方。
四周高牆,鐵門緊鎖,將這裏似乎與世隔絕,甚至連人煙生氣都少了許多。
她躺在床-上,已經被敷好了藥。
身上是一件很樸素的棉被,一點兒也不像是皇宮裏應該有的東西。
倒是有一張桌子,桌子上也擺着一個水壺,幾盤點心。
只是點心不知道是不是放了久了,光看着就感覺很堅硬。
屁-股火辣辣地疼。想動也動不了,口渴難忍,伸手卻摸一張桌子上的水壺,試了幾次卻總也摸不到。
正在想着,一個咿咿呀呀的聲音傳了過來。
九月回頭,窗外,一個女人披頭散髮,頭上插着兩隻草標,長袖甩起,呀呀做舞。
在她的身旁,跟着兩個十二三歲的小宮女,兩名小宮女同樣是面黃肌瘦,明顯的營養不良。
女人咿咿呀呀的聲音極有韻律,似乎是在哼唱什麼歌曲,只是她的口齒不清,再加之口音的關係,九月終於沒有辦法聽清她唱的什麼。
女子且歌且舞,臉上終究沒有任何表情,像極了一隻塑料人偶,甚至讓九月心底生出一絲絲的寒意。
倒是那兩名小宮女,雖然生的面黃肌瘦,看起來還算是正常,她們也向九月的方向望過來。
她們的目光,似乎有驚恐,似乎有畏懼,但更多的卻好像是好奇。
女人又咿咿呀呀地打了個圓場,甩着破爛的水袖轉到了九月的床前,兩名小丫頭也緊緊跟隨着。
「喂!」九月叫了一聲,咿咿呀呀的女人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反倒是那兩個小姑娘嚇的像是小兔子一樣,飛快的離開了。
……
一日兩餐,自有宮人送來。
九月隱約感覺到不妙了。
那些宮人都不肯和她多說一句話,仿佛她便是瘟疫一般。
……
「你慢點吃,慢點吃,還有呢。」九月笑咪-咪地,看着眼前這個孩子碎屑橫飛的把一盤小點心三口兩口塞進肚子裏。
住進冷宮已是第五天的時間。
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九月毫不知情,但這幾天裏,那女子每天都揮着水袖,咿咿呀呀地經過她的門前,九月和她手下的兩名小宮女倒是混熟了。
這日九月召小丫頭進來,小丫頭猶豫了猶豫,倒真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