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眼底的淚如珠子一般,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是啊,為何不當場誅殺。難不成是有什麼私心?」
「還是說,人家壓根不是妖。我可聽說玉掌門從前在凡界皇室犯了戒了,沾染了因果,遭到反噬已經閉關十餘年了。」
今宵心中嘲諷,當年玉郢在雁國所做的事,各大宗門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嘛。
「正因為我師姐的母親和玉掌門有些糾葛,我師姐被帶回青雲宗後,便日日鎖在長明山的地牢裏,受你們的打罵折辱。」
這些雁朝一次未提,都是她上一世在三十一重天看到的。
「後來你突然興起,讓她大雨天去掃石街,我去送藥偶然撞見你門下弟子抽的她皮開肉綻,實在不忍,才求了師父拿了唯一的一顆靈髓丹來換。」
今宵想到這些,心裏發抖,她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和雁朝相處的這六年,那麼瘦弱傷痕累累的師姐,也被她和師父養成天上月一般的人了。
當初師父為了給師姐補元氣,日日去山裏打野雞,腿摔折了,拄着拐也要去,打來的野雞都給師姐燉了當歸雞,她想偷喝一口雞湯都被師父提着拐杖追了半個鶴鳴山。
師姐從動不動瞪着強迫她喝雞湯的師父冷笑,到自己夜裏偷偷去後山打野雞,清晨裝作若無其事的丟院子裏,再到師父病痛發作,師姐也能擰着眉頭給師父煮黑色當歸雞。
師姐的心是她和師父一點一點的養軟的,她又怎麼能讓這些人再傷害她。
這樣好的雁朝,她又怎麼能讓這些人再中傷她。
「靈髓丹你們已經收了,青雲宗掌門夫人也把它用了,現在又為何來刁難殘害我的師姐,還是說你們想再逼出一顆靈髓丹來。」今宵痛訴着,「那已經是最後一顆了,當初師父便已經說過了,為何你們還是不信?」
方若雨悄悄去看方映柳的臉色,方映柳還是微微仰着頭,饒有趣味的盯着台上的今宵,看不出喜怒,可偏偏方若雨就知道,她生氣了。
「妖女,不要信口雌黃!」方若雨心一橫站起來,手中狼毫筆揮舞,一枚符咒迅速成型,往擂台上的今宵飛去。
今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脊背僵硬的挺在那裏,她還不想死,但她不能走。她要在這裏替師姐討回這兩世的公道,她要揭開青雲宗虛偽的假面。
汗沾濕了脊背。
「若雨師叔!」
「我連劍山上還不是任誰都可以私鬥的地方。」
玉重錦持劍擋在了今宵面前。
白髮白須的老者翩然而至,僅用食指和中指就夾住了方若雨發出的殺生符。
「清虛門的小友我護了,至於青雲宗,若是不想比可以自請下山。」
「慕長老。」眾人紛紛行禮。
當時大能慕長生,五百年前與劍仙一同橫空出世,劍仙早已飛升,他卻未能。
雖如此,五百年過去了,現如今的修仙界還是沒有人的修為能超越他。
「慕師叔。」今宵可憐巴巴的看着他,「他們傷了我師姐,現在又要來殺我。」
「無事。」慕長生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今日我在這裏,你和你師姐都不會有事的。」
方若雨低着頭,恨恨的的發誓,今日暫且留你們一命,他日她定要把這個小崽子剝皮抽筋掛在長明山後面的鬼見窟里讓蟲蟻啃噬。
「今日,青雲宗是否應該給我這老頭一個交代。」慕長生俯視着青雲宗所在,神色冷的如同千年冰雪。
「若雨,你還不知錯!」
眾人抬頭,只見方映柳紅着眼,恨鐵不成鋼的輕斥道,「你竟然縱容徒弟做出這種事,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師姐。」方若雨看着氣紅了眼,搖搖欲墜的方映柳,心中忿忿,「師姐我做這些都是為了」
「你不要再說了,這次的事,我必須給清虛門的小友和在場的各宗門掌門、道友一個交代。」
方映柳最後看了一眼方若雨,朝擂台上的一老一小,遙遙作了一揖,「慕長老、今宵小友,此次確是我青雲宗人犯錯在先,我在這裏代青雲宗向二位致歉了。」
「玉夫人還是個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