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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到曲國,梁肆啟不願住在曲國王宮,拒絕了陳公的好意。他認為出來遊歷不應該再住在王宮,他命人在綏山相鄰之處的另一座山下搭建起帳篷,而他則帶諸侯去綏山狩獵,留下陸公照看凌鈺。
同樣地,梁肆啟在臨走前擔憂道:「綏山山路坎坷,寡人不忍愛駒去受苦,留下愛駒在此地,寡人又擔心那些奴才照顧不好,這該如何是好。」
陸玦出列道:「天子若放心,臣下代為先照看着吧。」
梁肆啟裝作驚喜道:「那就委屈陸公了。」
這就是他的目的麼,凌鈺氣憤,讓陸玦照看她,也照看他的馬,這又是什麼意思。
凌鈺忍住心中的怒氣,說服自己溫言去說:「天子,陸公到底是要照看妾,還是天子的馬?」湊到梁肆啟耳中,她生平第一次對他撒嬌,「天子心中,妾如天子的愛駒一樣地位麼?」
笑望凌鈺片刻,梁肆啟大笑起來,「那就讓侍從去照看愛駒吧。」
一眾人跟隨着梁肆啟離開,山腳只剩陸玦與凌鈺。陸玦輕聲道:「阿鈺,你又何必。」
是呢,她第一次在梁肆啟身前這樣心甘情願委屈自己,將自己與馬相比,只是因為她不想陸玦受苦。
「天子此舉本就針對了我,不是為你。」她不承認。
陸玦道:「回去吧。」
山下空地的營帳中還有守衛的侍從,見他們歸來垂首見禮,陸玦緩步道:「天子囑咐過孤,要帶你去曲國的家鄉一逛。」
凌鈺輕笑:「你本就知我在這裏沒有家鄉。」
「這個給你。」陸玦將手上的一頁宣紙遞來。
「這是什麼?」凌鈺接過細望,一整頁全寫滿了曲國的風俗與名勝,且全是陸玦的親筆字跡。
心中暖意涌動,凌鈺問:「為什麼要寫給我。這上面的紅遠鎮在哪裏?」她知道他只是擔心她在梁肆啟身前穿幫。
「孤帶你去就知道了,天子若問起,那裏就是你的家鄉。」
他們坐上去紅遠鎮的馬車,離營帳山下有些遠,馬車顛簸了好久才到。才下山,凌鈺便見寧靜的村落山頭整片都是相思樹,這樹開花少,只是大棵大棵的樹隨山峰連綿,放眼望去一片綠叢蔽天,讓人眼眸一亮。
凌鈺回身問:「這是你挑的麼?」
陸玦點頭。沒有帶侍從來,他牽她的手往山頭走,「天子若問起。你就說這裏是你的故鄉。」
再一次被感動住,凌鈺心中卻太亂,她不清楚如今的自己該要怎麼做,她是梁肆啟的妃,可是卻越來越厭惡與他在一起。恐懼與他在一起。而對陸玦,他們已漸漸變得如從前了……
隨他穿過小橋流水,漫步在寧靜山路中。他們相攜着走入這一片綠意盎然的相思樹林,清香的木質空氣讓人心曠神怡,四處靜得只有他們均勻的呼吸聲與腳步聲。
這是難得享有的寧靜,凌鈺放慢腳步。格外珍惜。
她問:「當初你為何送我相思子?」明明知道意思,她卻想他親口回答。
陸玦沉吟一瞬道:「孤是不解風情的人,唯知紅豆之意。」
「是什麼意?」凌鈺還是想要他親口說。
但這對陸玦卻已為難至極。他輕笑着道:「孤也不記得了。」
山頭清風習習,他們靜坐着,沒有說話,卻覺得很自然很愜意。
日頭漸漸西沉,他們起身回去。陸玦親自駕馬,凌鈺挑起車簾一直望他這背影。鄉野小路風塵很大。他的背影卻桀然挺立,絲毫不怕這些風塵之累。
陸玦沒有回頭,駕着馬車道:「將車簾放下吧,一路塵泥太多。」
凌鈺抿唇淺笑:「你怎知我挑起了帘子。」
「風聲不對。」
凌鈺咂嘴不快,他沒有回答出她想聽的答案,他應該說「孤知你心意」等等這樣類似的話。但忽然又覺得自己好笑,放下車簾,凌鈺隔着這一道似有若無的屏障道:「我們此刻回去麼?」
陸玦應承着:「是要回去,不然出來太久會讓天子的眼線起疑。」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