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伴隨着裂帛一般的嘶鳴,神刀大斧同時落下。
神刀斬在了黑齒僧的脖頸之上,乾脆利落的斬下了他的頭顱。
而大斧勢大力沉,將那無頭身軀一斬兩半!
「唔」
做完這一切,姜臨悶哼一聲,眼看着身軀就要往後倒。
身後的六洞鬼魔連忙趕上前來,用身軀抵住姜臨的後背,它看向姜臨的目光中帶着驚駭和恐懼。
它不是第一次護衛法師了,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
但像姜臨這麼狠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拼着半條命去強行吞服符丸,施展元帥橫天亂地咒,就算是在對邪祟狠,對自家人更狠的黑律法師之中,也是相當極端的。
姜臨抬起眸子,眼中的雷光散去,眼睛裏滿是血絲,手中那天蓬法所化的神刀大斧也悄然消散。
丹田傳來一陣陣的劇痛,符丸的加持已經被方才的元帥橫天亂地咒消耗乾淨,此刻留下的,只有一陣陣的痛苦。
這玩意本就不是這麼用的,而是作為科儀的媒介。
一般來說,即便法師要用符丸,也是佈置科儀,將副作用消減到最大,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吞服。
更不要說像姜臨這樣,什麼準備也不做,就直接吞服了。
姜臨一點也不在乎體內法力的暴動,只是看着眼前的屍體。
黑齒僧被天蓬法所化的神刀大斧斬頭而後分屍,就算是以苯教的詭譎法門,也不可能再有半分生機。
魂飛魄散都是輕的。
但眼前的黑齒僧不一樣,他可是被祭苯道附身的修者。
而即便在眾多邪道中,祭苯道也是最霸道詭譎的那一類。
「轟!!」
詭異的灼熱岩漿在姜臨的眼前爆發,連帶着黑齒僧的屍體都被這岩漿給融化。
祭苯道還在,並沒有被斬掉!
姜臨並不意外,或者說,這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本就沒指望能用一道強行施展的元帥橫天亂地咒就斬掉祭苯道。
那完全是痴人說夢。
他想要做的,只是斬掉祭苯道寄宿的肉身罷了。
一個有實體的邪道,可比單純的意像難對付太多了。
即便是祭苯道,也不要想從天蓬法最凶的神通之下,保住黑齒僧的肉身實體。
姜臨就不信,這些邪道意像能夠隨意的附身教眾。
「法師」
羅三尺掙扎着站起身來,伴隨着黑齒僧被斬殺,他自然也得到了自由。
但現在他的狀態,可以說什麼也不能做。
「躲起來。」
姜臨輕聲說道:「此事之後,還要靠你來維持杭州穩定。」
他不是不想大聲說話,而是實在沒有力氣。
羅三尺沒有廢話,他也很清楚,自己留在這裏只會添亂,什麼都做不了。
目送一眾城隍司鬼神繞開尚未徹底成型的詭異岩漿,躲到了陰間和陽間的夾縫之中。
姜臨收回了目光,緩緩的呼吸着,平復着體內的暴動。
手臂之上的酆都九泉號令尚有餘溫,姜臨嘗試着感應,發現依舊處在三大邪道的封禁之中。
「呼」
姜臨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以此緩解丹田劇痛。
他抬頭環顧四周,觀察着現在的局勢。
祭苯道寄宿的肉身被自己斬掉,想要再次凝聚,化作純粹意像,需要一定的時間。
雖然姜臨等人無力阻止,但祭苯道意像一時半刻也凝聚不起來。
塗灰外道被道濟禪師的心頭舍利所攝,陷入了徹底的僵持之中。
即便是這大名鼎鼎的邪道意像,面對一位修心中佛的佛門第一羅漢轉世,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法海也藉機緩了一口氣,但在先前塗灰外道的侵蝕之下,現在的狀態只能說還沒死,比姜臨好不到哪裏去。
至於白蓮道
姜臨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白素貞和妙清依舊在支撐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