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真是太好笑了。怎麼?小偷當久了,就真以為自己是主人了?」
阮嬌嬌笑意盈盈地走了出來,站在這群壯漢身前,掃視了一圈在場人的神情後,直直看向坐在上首臉色漲紅的季文華。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阮,這棟房子的主人。至於名字,你還不配知道。」
偽君子季文華很好認,坐在上首,臉都被氣成了豬肝色,在他左手旁,一個死死捏住椅背臉色發白的短髮女人,想必就是他的妻子沈翠芬。
宴請的眾人先是被阮嬌嬌的容貌所驚艷,又被她信息量滿滿的話所吸引,一個個伸長了耳朵。
「阮家人?什麼阮家人?你到底是誰?!帶着這麼一群小流氓私闖民宅,我要找警察!」
臉色發青發白的沈翠芬鬆開椅背,往前走幾步指着阮嬌嬌吼道。
眼見她越走越近,都快要走到阮嬌嬌跟前,站在阮嬌嬌身後的兩個壯漢立刻上前用木棍隔開距離,迫使沈翠芬往後退了兩步。
阮嬌嬌站着沒動,雙手抱胸,本身就一米七的個子,穿上高跟鞋就更加高挑了,她微微低頭,看向沈翠芬的目光不屑極了。
「我都說了,我是阮家人,這間房子的主人,怎麼還要問?你們夫妻倆真是可笑,住在阮公館這麼多年,卻不認識阮家人。花園鐵門旁明明白白寫了這裏是阮公館,真不知道你們是眼瞎還是不識字。」
站在後面的陳力堅非常有眼力見,從外面搬進一張單人沙發座椅,放在阮嬌嬌旁邊,還拍了拍灰。
阮嬌嬌慢慢坐下,把手擱在精緻雕花的椅背上,漫不經心地看向那頭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的季文華,「你妻子有句話倒是說的不錯,我們找警察吧,順便問問像你們這樣的賊,要進去蹲多久。」
「不!不找!」
季文華飛快喊了一句。
感覺到自己這樣太急迫太刻意,他深呼吸幾口保持了理智,然後面向阮嬌嬌雙手攥拳也坐了下去,溫聲開口:「阮、阮小姐是吧,我想我們之間有誤會。這棟房子是我們祖上流傳下來的,我也是從我父親手上接下的房子。
你看,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你一個女人,帶着一群小流氓不明不白就闖進我家,驚擾我的客人,念你年紀小,只要道個歉,這些我可以不追究。
可要是鬧進了警察局鄙人不才,警察局裏正好有幾個相熟的朋友,只怕到時候阮小姐可不是道歉賠錢這麼簡單了。」
季文華在歪曲事實的同時,也在威脅阮嬌嬌,這可把她逗樂了。
「祖上流傳?看來你祖上姓阮呀。至於從你父親手上接下房子,哧你還真是愛講笑話。」
「我的爺爺和你的父親季老先生是很好的朋友,我們一家出國後,季老爺子就經常幫我們照看這套房子。可照看歸照看,佔有是佔有。作為他的兒子兒媳,你們難道見過他在這裏住過哪怕一天嗎?!」
「你害了自己的父親,想圖名聲,霸佔我的房子,想圖利。可你們的名聲早就臭不可聞,至於這利,你覺得世界上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嗯讓我算算你們搬進這裏有九年了吧?那就湊個整算十年」
「我剛回國,不太了解滬市的租房情況,像我這棟房子,租金大概是多少呢?」
阮嬌嬌似乎有些苦惱,纖長漂亮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椅背。
她話音剛落,站在身後的陳力堅立刻回話,「阮女士,我們巷子裏的房子一個月也要3塊錢,您的洋樓,起碼50起步。」
陳力堅也不是漫天估價的,按照小洋房這個地段,這個面積,50塊還算報的低了。
但在這個工人平均工資30塊的年代,50塊一個月的租金簡直太誇張,而且陳力堅估算的是這兩年的價格,要放在十年前,肯定沒那麼多。
不過阮嬌嬌可不管,就按照50一個月算。
「50一個月啊,嘶感覺便宜了點,不過誰讓我們兩家也算有點交情呢,我吃點虧,那就50一個月好了。一年600,十年就是6000,正好是個整。」
「加上家具的磨損和室內室外的清理,你們總共給我8000元,這事就算了了。是不是很合算?是不是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