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隊部,村里還有好幾個這樣的黑板,之後的時間裏,花忍冬無論寫到哪裏,村民們就跟到哪裏,想起來什麼就和花忍冬再匯報,有的甚至還回家搬了小板凳過來,反正就是挺熱鬧的。
中午,板報寫到新知青點門口,花忍冬回去喝了口水。
知青點裏沒有人,住了人的房間都上了鎖,花忍冬喝完水出來,就覺着自己門口好像少了點啥。
看了又看,一拍腦袋,「我車呢?」
外面傳來村民的聲音,「是三個輪子那個不?我早上看新來的那幾個知青騎着出去了,一車坐了十幾號人,可是真能裝。」
花忍冬臉都黑了,她的車就算再能裝,也禁不住坐十幾個人啊?再說,把她的車騎出去,難道都不需要經過她這個主人同意嗎?
這幾個知青也太沒分寸感了,真當她不發火,就可以騎到她的脖子上拉屎?
見花忍冬黑了臉,有人問:「二花,那幾個知青把你車偷走了?要不要報警?」
「回頭我找他們說去,如果不給我個說法,到時候再報警。」花忍冬搖頭,她當然不會報警,真報警了,這點事兒也不至於就把人抓了。就算真抓了,傳出去對村子名聲也不好,如今二舅是大隊長,她不能不替他着想。
村民們憤憤道:「對,要他們給個說法,別人的東西,說拿就拿,他們家大人就是這麼教的?」
「今天偷騎二花的車,明天是不是就要偷吃村裏的雞?當他們是裴越尚懷宇呢?」
想到那兩個禍害,花忍冬的心情更不好了。
村民看熱鬧看的高興,眼看到了飯點,跑回家一趟,拿了餅子又回來嘮上了。
看這些人啃餅子啃的香,花忍冬肚子也餓了。想到自己的手藝,又不想浪費糧食,乾脆回屋裏,從空間裏拿了一包餅乾墊墊肚子。
正吃着,方艷紅在外面敲門,「二花,開門,我給你送麵條來了。」
「哎,來了。」
花忍冬打開門,方艷紅端着一盆白菜滷的玉米面條進門。
「讓你去家裏吃你也不去,還得我給你送過來。」
說着,把麵條放到炕上,人也往炕沿一坐,「麵條是摻了白面擀的,可勁道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白菜鹵,但聞着噴香,花忍冬道:「二舅媽咋做啥都好吃呢?我就做不出來。」
方艷紅聽了高興,「你就是嘴上說的好聽,讓你去家裏吃你還不去。」
「這不是忙着寫板報了,沒想起來吃飯這一茬。」花忍冬笑笑,如果每次去周家,沒有張雲總找事兒,她也就去了,大不了每次去都帶點東西。
可張雲那個人來瘋,只要她一去,就總能找各種理由鬧一鬧,她也不想周姥姥因為這些事生氣啊。
方艷紅也明白花忍冬是怎麼想的,撇着嘴道:「我都不愛搭理她,你去家裏吃飯又沒吃她的,你大伯兩口子回去時,給家裏留了十斤米十斤面,還有五斤豬肉,你不去吃,都便宜她了。」
「啊?留了這麼多?」花忍冬沒想到花建設和周來英真給留了那麼多,她又不會一直在桃花灣村,這些糧食真夠她在周家吃很久了。
「那可不是?反正肉我都用鹽醃着了,以後你不去,我也不會讓人動。行了,別說了,再不吃麵條該糗了。」
花忍冬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吃着吃着,還吃出兩片肥瘦相間的肉。
醃過的鹹肉肉質緊實,嚼起來也更香,就是太咸了,得小口小口地咬,一不小心,一大海碗的麵條就都進了肚。
等花忍冬吃完,方艷紅收了碗要走,花忍冬把自己才吃了兩口的一包餅乾塞給她。
「二舅媽給你送的飯,也是你大伯大伯娘留給你的,哪還能要你的東西?趕緊收起來,留着晚上餓了墊肚子。」方艷紅說什麼都不肯要。
這時候普通餅乾不但要四毛多一斤,還得拿四兩糧票,別說是鄉下人,就是城裏人都不捨得總買。
花忍冬給的這種奶味的,上面還撒一層糖晶的餅乾,在這時候更是稀罕物。
可架不住花忍冬硬要給,「這也不是我買的,都是單位發的福利,吃不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