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幾層青菜葉子。
出了城才發現,為避免耽擱時間,也不能送還回去。
等一行人到了通州地界,並不打算休息,要連夜趕路,忽聽後頭傳來一聲少女喊叫,周絕期警惕朝後望去,什麼也沒看見,他停下馬小心地朝後行了幾步,用劍探開草叢,見到草叢中的少女時,神色一窒。
「大小姐,你怎麼——」他驚訝到不知所措。
「噓,」草叢中虞綿綿朝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沒事,我的馬不小心跑了。」
周絕期眉頭擰緊,倘若虞綿綿有事,他擔待不起,「屬下的意思是,你怎麼在這裏?這裏已是通州,難不成你跟了一路?」
看着他慍怒的臉,虞綿綿仰着頭點了兩下,沒有隱瞞和心虛之色。
周絕期眉頭不曾舒緩,「你不帶護衛獨自走這麼遠,可知有多危險?」
「我若帶護衛,就出不來了,」虞綿綿面上一片無辜,雙眸認真,「我知道危險,所以我一直跟在你們後面不遠,豈料馬餓壞了,把我丟了,我知道跟不上你們會很危險,所以我叫一聲把你引過來了呀。」
周絕期額頭青筋跳了跳,聽她這麼說,才知道她那一聲叫並非是因摔下馬或受了傷,純粹是故意吸引他過來的。
他眉宇間擰成一團,面色凝重,「屬下送您回去。」
虞綿綿蹲在草叢裏,見他要扶自己,頓時雙手亂舞揮開他,「我不回去,我要去揚州。」
「胡鬧!」周絕期不可能同意。
「大膽,你還說我胡鬧!」虞綿綿雙目瞪圓,眉宇的小山峰透着不滿與堅決,「周千戶,你皇命在身,耽擱了時間你承擔不起,眼下兩全之計,就是讓我跟着你們一起走。」
周絕期似懷有千金重擔,看着她,兩人僵持着不說話。
隨即,虞綿綿態度軟和了些,「我也不是想為難你,我表哥在揚州,我姑姑很擔憂,我爹也在揚州,我與我娘都很擔憂,還有我弟弟在金陵,萬一他聽了消息偷跑去揚州」
她嘆一聲,「我退一步好了,你們途經金陵時把我放下,我去尋我阿弟,我得照看好他,我不會有什麼事的。」
聞言,周絕期疑似退讓妥協地鬆了口,眼下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那廂,身在金陵的沈桑寧,看見虞綿綿時大吃一驚,見到她的第一眼,忙上前查看她是否完好無損,而後向周千戶道謝。
周絕期不能久留,連碗飯也沒吃上,就率隊朝揚州去了。
虞綿綿連個包袱都沒有,孤身一人跟在沈桑寧身後進了微生家,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道:「表嫂,我想沐浴。」
不用猜,沈桑寧都知道她是偷跑出來的,否則也不會連包裹都沒有收拾,但眼下來都來了,留下來反而安全,省得她亂跑,於是應道:「嗯,我先讓人給你收拾間屋子。」
虞綿綿這會兒靦腆極了,左看看右看看微生家的佈局,也知道自己不請自來的行為不好,「表嫂,你你這裏,我能住嗎,你外祖他們不會不高興吧?」
聞言,沈桑寧沒好氣地對上她那雙懵懂的小鹿眸,「你來都已經來了,想這些是不是太晚了?只管放心住下罷。」
虞綿綿點頭,抿抿嘴,「我阿弟呢?」
說曹操曹操到,在見到虞綿綿的時候,虞紹眼睛放光,不可置信地在遠處擦擦眼睛,隨後臉上揚起大笑,朝虞綿綿奔過來。
虞紹比虞綿綿小了四歲,個子已經快追上虞綿綿了,靠近時雙手捂住虞綿綿的耳朵,看她是不是真人。
發現確實親姐後,虞紹激動地說不出話,一雙眼眶微紅,也不問她為什麼來、怎麼來的,霸道地一把攬過親姐的頭。
他將虞綿綿的頭往自己懷裏埋,自己吸了吸鼻子。
沈桑寧看着姐弟倆這一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虐待了虞紹。
不多時,透不過氣的虞綿綿就掙脫出來,揚手一掌輕輕拍在虞紹腦門上。
看着弟弟眼眶發紅的模樣,虞綿綿非但不心疼,還有些嫌棄,「你不就離開家一陣子嗎,又不是流放吃苦回來了,有什麼好哭的,怎麼會這麼脆弱,就你這樣——」
虞綿綿話還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