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班弟子一同,你就沒有出手的機會,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咱兄弟二人自由行動。」一口氣飛出百里,戰鐵翼才帶着張濤在一株古樹上停了下來。
「我修煉合天功,難道是犯了什麼忌諱?」張濤猶豫了一下,終於把心中的疑問說出。這些年哪怕是宗派的大典,戰鐵也幾乎不讓他出現。他修煉合天功的消息,知道的也只有一小撮人,這顯然有些異常。
「我早知道你會有這一問。」戰鐵翼笑了起來,「你可知道婆羅戰主其人?」
張濤搖頭,卻好奇地看着他。
「婆羅戰主,本名戰玄羅,是十六宗里裂風宗的弟子。不過六百年前,戰玄羅叛出裂風宗,在戰界無處容身只得去了婆羅界。當初,這戰玄羅修煉的,亦是合天功。」戰鐵翼一邊說,一邊看着張濤,看到他露出思索的神色後,又輕聲說道,「大約兩百三十年前,託庇於婆羅界徹塵神廟的戰玄羅重新入世,赴北方大強帝國,擊殺萬妙佛於金輪寺外堂。想那萬妙佛當時已經是婆羅界魔榜上的高手,即便是排名墊底,但也絕對不是一般的九品高手能相比的。」
張濤不由動容。戰鐵翼那最後一句,顯然是怕他不明白萬妙佛的實力和地位,這才加上去的。擊殺隱隱超越九品的高手,這是何等可怕的實力?
「婆羅界的魔榜雖只是一些好事者編排,但能名列榜上十大高手,卻都是名至實歸的超級高手。要說那萬妙佛即便只是排名榜末,但其早在四百年前卸任金輪寺主持的時候就已經是九品上的修為,戰玄羅能將之擊殺,修為委實可怕。隨後,戰玄羅更是獨力殺出金輪寺,擊斃重傷了不少金輪寺高手。金輪寺雖被婆羅界六大聖地指為魔道旁支,但本身實力卻足夠雄厚,寺內高手如雲,否則也不會千百年來屹立不倒。不過那一戰來得倉促,金輪寺四大護法尊者和一眾長老都沒能與他照面,否則我想他也不會那麼容易脫身。」戰鐵翼娓娓說着,語氣間卻透着一點神往。
「他憑的便是合天功?」張濤深深吸了一口氣,頗有些期盼地問道。
「合天功是他一身修為的根本。若非此功訣超越了萬妙佛所修煉的萬妙修源金身,他又豈能將之擊殺?不過戰玄羅託庇於徹塵神廟期間,早已投身該宗,並修煉了幾種具有大威能的佛宗秘法,這也是原因之一......那一戰之後,戰玄羅自號婆羅戰主,接連挑戰了魔榜上的數名高手,隨後便開始轉戰各界,挑戰頂級高手。兩百年來,各界中大多數人已經只知徹塵神廟的婆羅戰主,卻沒多少人知道他實是我戰界之人。想當初裂風宗執法堂追殺他數年,卻生生逼走了這麼個絕代的高手。」戰鐵翼說到這裏,也是不勝唏噓。
「這段辛秘,如今就算在戰界也只有老一輩的人才知道。即便是我,若非父親告知,也不會知道這麼多。當初戰玄羅修煉合天功,其進度也遠遠不如你現在。現在你可知道父親對你的期許了吧?如今的安排,也都是父親的一番苦心。婆羅戰主聲名已顯,戰界各宗那些老傢伙只怕也都已經看到了合天功的可怕。雖說未必會有人來忌憚你如今的修為,但小心總無大錯。」戰鐵翼鄭重地說着。
張濤一臉感激地點頭,心裏卻終於釋然。戰鐵翼並沒有完全說實話,這很容易想到。婆羅戰主最初修煉合天功,但能有今日的威勢,跟他在徹塵神廟的修煉肯定脫不了關係。不過不難想像,戰界十六宗里,只要有合天功功訣的,只怕早就已經秘密培養弟子在修煉。甚至,在碧瀾宗戰閣內部,也早有安排人手修煉此功訣。而自己,也不免有淪為試驗品的嫌疑。想到這裏,他對於戰鐵氏的感激已經淡了些,但卻沒有絲毫不滿。畢竟自己這許多年所獲得的,可以說完全是戰鐵的賜予。張濤雖不認為自己該做個好人,但感恩的心總是有的。不管戰鐵出於什麼目的,這許多年來的照顧和教導,已經可以讓無數戰界之人羨慕至死。
「莫非是歡喜得痴了?」看張濤久久不語,戰鐵翼卻是先笑了,「父親本不讓我這麼早告訴你,怕的就是你生出自滿之心而懈怠修煉。你若想要異日如戰玄羅那般名震各界,刻苦修煉和搏殺惡戰是少不了的。這莽原多的是凶戾的妖獸,正適合讓你鍛煉。」
接着,戰鐵翼又遞過來一塊玉簡,「這是本宗歷年來所整理的莽原地圖,雖然只是部分,但在這裏行走,卻非常有用,你且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