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這一次分賞的東西,不足搶掠來的十之一二。弟兄們不服,俺也不服。大當家做事向來賞罰分明,但這次卻為何要如此?那些東西,都是兄弟們用命換來的。」考慮了許久,辛二毛終於壯着膽子說了出來。
「還有誰不服的?」聶瑩看了他一眼,隨後環顧四周,冷冷地問道。
沒人說話,卻有三人先後站了起來。
最後,那位刑頭兒也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大當家,這次確實做得過了。兄弟們當年都是承大當家援手才能在這裏立足。但這麼多年來,兄弟們為大當家打拼,也算是盡心盡力。只是這一次,兄弟們死傷這麼多才搶回來的東西,大當家扣下這麼多,我想誰都不服。老孟,鐵頭,你們為什麼不說話了?」
他這最後一句,卻是問向兩個依舊坐着的,原本臉色也最是平靜的人。
聶瑩看了看那兩人,又看着刑頭兒,似乎早就猜到了他們會有這般反應,淡淡地問道:「你們當真就想一輩子守着這千把人的寨子?」
「兄弟們都是粗人,還請大當家明示。」老孟是個外貌精瘦的小老頭,臉上皺紋迭起,卻實在看不出粗在哪裏。
「八百里鷹翅山,我們手裏原本卻只有千餘人。這一次去修真界,雖然收穫不小,但兄弟們卻損失慘重。照理說,那些東西,實則都是該兄弟們分掉的。」聶瑩微笑着,臉上滿是從容和淡定,「不瞞各位,這一次分給兄弟們的,確是十成中的一成。本座留下這麼多。不是自己想要。而是為了這寨子。」
「原本你們手裏都有百人。但如今,你們手裏還有多少人?這八百里鷹翅山,別說是千人,就是萬人也還嫌不夠。你們都是寨子裏的老人,讓你們帶百人,已經是委屈了。本座要拿那些東西,招攬更多的人手,也要替弟兄們購置更好的戰甲、兵器。分給兄弟們地一成,雖然不多,但本座看來。至少百年內你們不用再憂心什麼。百年一過。本座能給你們地,必然是如今的十倍之。」
聶瑩侃侃而談,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以她強絕的修為,原本也不必如此。但她所圖甚遠,在坐的這些人,卻是雙鷹盟目前的骨幹。她也不願意造成更大的矛盾。
老孟坐了下去,刑頭兒也坐了下去。另外幾人猶豫了片刻。又有兩人坐了下去。
「今後那些東西用在何處,各位弟兄都能清楚地看到。我聶瑩向來說一不二,今天給了眾兄弟一個交待,還望兄弟們以大局為重,以山寨為重。」聶瑩繼續說着。
辛二毛和另外一人終於坐了下去。若非這一次好幾個大頭目暗中通了氣,他們也絕對沒有這麼大膽。但如今其他人都已經退縮,他再死撐着,那顯然就不智。
「辛二毛,本座可沒讓你坐下。」聶瑩的聲音陡然嚴厲起來。
辛二毛頓時一怔,隨後站了起來。臉上帶着幾分委屈和不安看着聶瑩。其他人亦是看着聶瑩。心裏盤算着聶瑩想要做什麼。
「聽說你頗有出去自立門戶的意思?」聶瑩的聲音十足地冰冷,而且臉上已經沒有掩飾地浮上了殺機。
眾人齊齊看着辛二毛。各自地心思卻又不同。有人覺得聶瑩小題大做,有人卻抱着看好戲的心態。
辛二毛的腦袋耷拉下去,聲音也小了許多,諾諾地道:「那都是喝了酒胡說的。屬下跟着大當家這麼多年,又怎會想離開寨子和兄弟們。」
「這麼說,你辛二毛對山寨還是忠心耿耿?」聶瑩卻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步步緊逼。
「大當家放心。只要大當家一句話,俺二毛水裏來,火里去,絕對不含糊。」辛二毛心裏更加忐忑,只能抬起頭表態。
「很好。」聶瑩笑了,笑容里卻仿佛多了那麼點諷刺的意味,緩緩說道,「聽說北邊的虎嘯山雷家兄弟對鷹翅山頗有想法。辛二毛你既然對山寨一片衷心,就去將虎嘯山平了吧。」
辛二毛頓時「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一臉地懊悔和惶恐,聲音也有些顫抖地道:「大當家,屬下。。。。。。還請大當家饒命!」
一下子,十五人中有半數站了起來。這些人之前都是沒有站起來的,心思也遠比那幾人要縝密得多。聶瑩如此安排,辛二毛地反應,已經充分說明,聶瑩針對他,不是因為那些東西的分賞,而是辛二毛已經做了些對不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