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從內心……」雲初月邊走邊念叨着這幾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容易。她抬頭望了望天,覺得心情倒是放鬆了些。
三天後,第十八屆仙佛大會正式在仙界凌霄閣舉行。
首先進行的就是論道,論道分為三部曲,首先是仙界、佛界各自派出三人講述兩界的道,然後雙方互相提問、辯駁,這也是最精彩最困難的一部分,最後便是各自總結,由仙帝和佛主評判輸贏。
如果仙帝和佛主對輸贏有異議,他二人會親自上場辯論,直到一方勝出一方落敗。
所以說,這場論道大會可能會持續數日,以往仙帝和佛主也各有輸贏。
聽起來似乎很有趣的樣子,實際上十分無聊,特別是對於雲初月、北里珏等對仙道、佛道都沒興趣的人來說,那叫一個枯燥乏味,簡直比讓他們大戰三百回合還煩悶。
佛門弟子將過去佛、現世佛和未來佛,仙界弟子則講一氣化三清。佛門弟子講悲憫世人,普度眾生,探尋世間萬物真諦、因果善業修行。仙界弟子則講天人合一。佛門弟子又講佛門真義因緣而起,卻被仙界弟子反將一軍,問這次仙佛大會若也是因緣而起,那麼會對仙佛二界的將來產生什麼後果。
論到最後,雙方各執一詞,仙帝和佛主終於也加入了戰場。
這一下,本來聽得昏昏欲睡的兩界弟子頓時打起精神來,就連雲初月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兩座高台。
紫薇仙帝一襲紫金色仙袍端坐於高台之上,柔軟的長髮隨風輕揚,仙袍衣袂飄飄,周身仙氣縈繞,乃世間最絕美的景致。
塵光佛主則身着一件雪白僧衣,外罩一襲金紅色袈裟,慈眉善目,無喜無憂,正印證了佛家悲天憫人之說。
紫薇仙帝肆意慵懶,修長的眉眼輕輕一挑,便是萬千風華。
「佛家常說為修行可以排除煩惱,化解災厄,請問世間所說的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蘊盛,這八苦該如何化解?」
塵光佛主認真地說:「人生之苦,應時而生,之所以會感覺到苦,一是受皮囊所束縛,二是心中有欲。修行,便是擯棄心中的欲,達到無欲無求之大境界,超脫於本我之外,便能不再受世間之苦。」
紫薇仙帝微微一笑,揚眉道:「喜怒嗔痴乃是與生俱來,將其擯棄還能稱之為人嗎?苦,是與甜相對應,如果無甜,又怎麼知道什麼是苦?有生就有死,沒有死,又怎麼知道生的可貴?所以苦惱不應該去擯棄,而是去感知。」
「都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楊睿聽得搖頭晃腦,嘖嘖讚嘆。
「你這牆頭草,是被洗腦了嗎?」慕非白了他一眼,鄙視道。
「你才被洗腦。」楊睿不滿地瞪了慕非一眼,忽又笑道,「就算洗腦也不會被佛家洗,我可不想自己變成光頭,很影響形象的。」
雲初月:「……」
高台上,佛主和仙帝又開始辯論六道輪迴和遵從內心。
兩人皆是有勝有負,而且一個慵懶恣意,一個心境澄明,辯了那麼久竟沒有半分爭吵或發怒的跡象。
雲初月忽然就覺得,仙帝比想像中還要心思深沉,也比想像中更加有智慧。
隨着論道漸入佳境,前來圍觀的人也與日漸增,唯有這段時間凌霄閣是完全對外開放的,仙界眾人都能前來觀看。
而來的人越多,雲初月越發焦慮起來,這麼多人中,始終沒看到名三的蹤影。
現在仙佛大會已經舉行,如果名三不能在結束之前趕回來,就輸了那個約定。那麼雲荒大陸,是不是就真的永遠被封禁起來了?
佛主讓她遵從內心,可她畢竟不是修佛之人,甚至對仙家道法的理解都沒那麼深,又怎麼可能真的做到心如止水?而且她對仙帝的懷疑也越來越多,自己失憶,與名三去紫極仙宮,恐怕都是仙帝故意而為之。
「佛主剛才說到六道輪迴,一個人如果已經輪迴,沒了上輩子的記憶,轉世之後不就成為一個全新的人了?那麼上輩子做過什麼好事,造過什麼孽,與轉世之後有何干?」
紫薇仙帝說這話時,雲初月、北里珏等人一下子蹙起眉頭,他們總覺得對方是意有所指。
「以本帝來看,一世歸一世,這一世完了,無論是孽
第八一零章仙佛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