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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俠道深信知己,講仵作暗自心驚
卻說姒飛天在外間安頓了孩兒,因持了燭台打起帘子進了內間,卻是回身將門掩了,見那金喬覺倒是十分守禮,只在房內負手而立。
飛天此時只因他特地為自己母子二人安危而來,倒不好過於冷淡了,因點了點頭道,「茅檐草舍可怎麼坐呢,金捕頭若不嫌棄還請上座吧。」金喬覺聽聞飛天進了房,因回身一瞧,卻見他依舊會外客的打扮,一身重孝薄紗遮面,不肯多說一句話,多走一步路,卻正是應了那句任是無情也動人了,因一面看,一面口中謙遜道:「不敢,我只是來說幾句話,姒家娘子不必見外客氣。」
姒飛天見他進了自家香閨之中,卻並無非禮的勾當,因心中感念他人品敦厚,倒將戒備之心減了幾分,因點頭道:「不知金捕頭此來,有什麼指示教訓呢。」
金喬覺聞言連忙躬身道:「這可不敢當,只是方才我被叫去衙門裏,進了太爺的內宅,卻見他一家十餘口人命的慘禍,因素日聽聞那縣太爺……」說到此處,因偷眼把飛天看了兩眼,姒飛天是個明白人,心中知道他為了自己避諱此事,因感激道:「當日那件事既然給你撞破了,我倒不是容易惱了的人,還請金捕頭知無不言。」
金喬覺見姒飛天說的爽快,因略略放心道:「我素日間就聽聞那縣太爺對姒家娘子常有覬覦之心,此事只怕衙門裏也早已傳遍了,如今他一家死狀悽慘,況且十餘條人命在本縣算是個滔天的巨案,因不知此事是否與姒家娘子有甚瓜葛,又怕那歹人順藤摸瓜尋着此處,因十分掛心,所以夤夜造訪,雖然於理不合,卻也是權宜之計,還請姒家娘子切莫將我當做一般狂蜂浪蝶看待為是。」
姒飛天聽聞此言雖然心中突突直跳,面上卻是冷笑一聲道:「金捕頭這話說得好沒有道理,便是那縣太爺曾經央人來說過一些不堪的閒話,如今他在府中遭人滅門,我自帶着孩兒住在城外,難道我竟有那高來高去的本事進了衙門深宅大院的去謀害他不成,這話便是鬧到衙門裏,我也敢這樣回稟的。你若想因此事將我們母子攀扯在內,趁機再圖別的,可就打錯了主意。」
金喬覺見姒飛天對自己仍有戒備之心,雖然心中頗覺冤枉,倒也少不得低聲下氣道:「我怎敢疑你,只是……」說到此處,卻有吞吞吐吐起來,又怕一時三刻天光大亮了脫不開身,只得硬下心腸道:「當日失落金針一枚,此番定當奉還。」因將那日夜行之人掉落在三娘房內的金針托於掌上,示於姒飛天眼前。
飛天見狀,便知當日夜探公府之事竟給金喬覺撞見了,不由臉上一紅,卻是辯無可辯的,因芳心焦急起來,倒不知如何再能彈壓於他,只得低了頭不言語,一面下意識地伸手撫弄的孝服之上的衣帶。那金喬覺見了,卻覺此時飛天動作,竟與自己失散多年的師弟十分相似,因也看住了,並不言語。
兩人無言相對了半晌,到底是飛天率先開言道:「事已至此,莫非你竟是來拿我的不成?」金喬覺聞言搖頭道:「姒娘子這話,把金某看得忒輕了,如今且不說我一片丹心待你,便是與我無情之人,既在公門內,必定好修行,我如何肯為了應付差事,卻做下這般傷天害理之事,竟將無辜之人攀扯在內呢。」
姒飛天聞言道:「這倒奇了,既然你深知我的底細,卻又信我不曾做下這樣血海也似的勾當,又為什麼夤夜之間造訪嫠女家門,究竟是何道理?」金喬覺聞言臉上一紅,低了頭道:「只因前日我聽聞他逼迫守節婦人再嫁,因心中氣惱不過,便央了他府上一位幕僚與我裏應外合,盜了他一些贓證的賬冊在手,誰知天緣湊巧,那縣太爺不知何故竟忽然下令查賬,因對了出來短了幾本,卻拿我當個心腹人,倒與我商議起來,聽他言下之意,似是疑心府上相關,我因深恐此事連累了你,若是來日鬧出來,你家中寡婦失業的如何了局,常言道窮不與富斗,民不與官爭,我是見你金玉一般的人,若是給人拘在公堂之上,豈不是深陷泥沼不能自拔,所以夤夜前來知會你一聲,綢繆一個對策,所以竟往外鄉走動走動,避過風頭再迴轉此地不遲,只是不知姒娘子可有去處博得一個安身立命的所在呢?」
姒飛天聽聞此言,方知金喬覺真
第三十一回(倒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