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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奈奈生,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一個巨大的洞穴?」春緋突然停住腳步,指着斷崖下,一個突兀的凹陷處,對奈奈生說。
兩人的眼睛裏都有些不可思議,因為之前大家都來過這裏,根本沒有發現這個洞穴。但是不可能。這麼巨大的洞穴,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發現?除非——除非這個洞穴是原來沒有的。
奈奈生正奇怪着,就看到了瑞希不以為然的神情,她疑惑地問:「瑞希,你知道這個洞穴是怎麼來的嗎?」瑞希滿不在乎地說:「嘛,應該是磯姬乾的吧?不過,出現在白天就有點奇怪了。」
「磯姬——?」春緋一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說的是磯姬?在傳說里,磯姬是一種類似人魚的妖怪,藏匿在狂風巨浪的海岸邊,一有人靠近,就乘浪襲擊。再怎麼說,都只是傳說而已……現實世界哪裏會有妖怪啊!別開玩笑了……」
奈奈生僵住了。嗯……春緋醬……我相信你的人生里本來是沒有妖怪的,如果有,那麼一定是我連累了你!奈奈生連忙沖巴衛和瑞希使了個眼色,笑嘻嘻地說:「是呀是呀,哪裏有什麼妖怪,瑞希只是開個玩笑啦~」說着,及時地拽住想去洞穴里一看究竟的春緋,女孩笑顏如花,「春緋,洞穴探險多沒意思啊,我們回去吧,回去啦~」
春緋狐疑地眨眨眼,還是順從地點點頭:「嗯,好啊,我們回去。」她看得出奈奈生不想讓她進去洞穴,也看到奈奈生臉上的着急,便打消了一探究竟的念頭。
「奈奈生,如果我猜得沒錯,我們恐怕走不了了。」
巴衛說,他抬起頭看了看天,清透的聲音透着絲絲冷意。
「又要——下雨了呢。」
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暗沉了下來,離開別墅時分明晴空萬里,但這時卻像是連太陽都被風雨所裹挾一般,不過一眨眼,已經有雨滴噼噼啪啪地墜落在沙灘上。
「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吧?」奈奈生心下不安,握住了春緋的手,沖巴衛說道。
巴衛卻看向了洞穴:「恐怕走不了,呵,磯姬來了!」
像磯姬這麼弱小的妖怪,也敢打奈奈生的主意,真是好大的膽子!看來這麼多年沒有動手,附近的妖怪越來越不懂事了。巴衛的心中驟然生出一股殺意來。
春緋怔在原地,她循聲望去,看到一個披着斗篷的身影出現在洞口。
洞裏,有人……?
這就是磯姬。奈奈生打量着從斗篷下露出一角的尖尖下巴和隱約可見的玲瓏身段。暴雨打得她肌膚生疼,讓奈奈生有點急躁起來。她適才想要離去,只是不想嚇到春緋,但事已至此——
「算了,我們進洞裏躲雨吧。」奈奈生改變了主意。
春緋看着站在洞口的身影,有點呆愣。
她只是有點奇怪,倒沒有懷疑對方不是人類。至於巴衛和瑞希的話,春緋自然以為他們是在開玩笑。畢竟,讓一個在唯物主義世界生活了十幾年的人,驟然改變自己的世界觀和人生觀,有一定的難度。
「春緋,我們走吧。」
搶先一步走進洞穴,奈奈生漠然地掃了磯姬一眼,錯身而過。
——被無視了……
磯姬愣住。
春緋倒是禮貌地沖她點頭微笑。
相繼入內的巴衛和瑞希,巴衛唇角帶笑,瑞希神情懶散,分明不把磯姬看在眼裏。
——被蔑視了……
磯姬咬牙切齒。
可惡的土地神!可惡的風神!
還有更加可惡的新神和更加更加可惡的神使!
……
「好黑,也好冷。」
洞穴處於海邊,潮濕陰冷。外面又下着暴雨,海浪一陣一陣地衝過來。
洞穴里是磯姬的住處,只有一套石質桌椅,牆壁懸着一個燭台,蠟燭默默地燃燒着。奈奈生掃了磯姬一眼,那種嫌棄勁兒溢於眼神:從來沒見過混得這麼慘的妖怪,連住處都這麼破爛這麼寒磣……
磯姬氣得連頭髮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