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渾身一抖，看了一眼黑乎乎的碗水，嘴角抽了抽，立馬哭喪着臉，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大哥啊，我都答應你們了。你們就不要給我喝這個什麼毒藥了，你們放心，我保證不會跑。更不會去找女人，你們不要這樣對我啊」
我瞥了瞥楊塵手裏的黑水，確實有點嚇人，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不是毒藥，你喝了沒事的。」楊塵一手端碗，一手扶起老頭，可誰知道老頭死死咬着牙不肯起來。
「你不讓我喝，我才起來！」
「嘿，你這老頭。不給你一點教訓你還真把自己當爺了？！」郭勇佳擼起袖子就要去拽老頭，只不過被楊塵攔住了。
「你身體剛好，還有些不穩定，這個喝了，能鞏固一下。」楊塵輕聲解釋道。
老頭一愣，仔細的看了楊塵幾眼：「真的？」
「我剛治好你，也沒必要騙你。」楊塵輕笑。
老頭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接過楊塵手裏的碗認真看了幾眼，臉上還有些陰晴不定，不過最後還是捏着鼻子，一口氣全部喝了下去。
「這下行了吧。」老頭打了一個飽嗝。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楊塵笑了笑，對我們說道：「阿黎現在穩定了，我們帶她回去，再想別的辦法。」頓了頓，對老頭說：「你和我們一起。」
我們沒有浪費時間，當即就由郭勇佳背着阿黎下樓，只不過卻被婦女攔住了。
「你們不能這樣，我老公還沒回來，你們又把我女兒帶走，讓我一個人怎麼活啊。」
看着她泣不成聲的樣子，我們有些為難，不管她是可以，但是我們誰也不是鐵石心腸。這女人的全部依靠可以說都被我們毀了，確實有些不人道。
就連郭勇佳也嘆氣：「你就別阻攔我們了，我們是為了救你女兒。你老公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裏清楚。」
老頭在我們和婦女之間來回瞥了幾眼，似乎在猜測發生了什麼事。
「我知道」婦女的聲音很微弱：「我只想你們能放過我老公，我可以不要女兒。」
郭勇佳搖了搖頭：「你老公已經死了。」
婦女渾身一震，呆滯的看着我們。
「他不死，就是我們死，你應該知道。」郭勇佳又解釋了一句。
老頭縮了縮脖子，有些畏懼的看着我們，估計他現在才反應過來，剛才我們不是在騙他。
婦女沒再說話，而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神情落寞，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楊塵面無表情，揮了揮手，我們便走了，回到車上後，我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她會不會自殺？」
「這不是我們要關心的事。」郭勇佳對我說道：「因果報應，做了錯事遲早有人來討債，她雖然不是主犯，罪在縱容，死了也好吧，算是解脫。」
我沉默，思索他說的話，一旁的老頭悠悠道：「死了老公有什麼？我活了這麼久還沒娶過老婆呢，我都沒放棄。」
原本有些悲傷的氣氛瞬間被老頭的這句話瓦解了，我又好氣又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這人要是有個老伴，也會被他給氣死！
「當然了，要不是碰上你們幾個，我估計也快了。」老頭嘿嘿笑了一聲。
「別拍馬屁，說的好聽也不會讓你去找女人的，死心吧你。」郭勇佳發動了汽車，往家的方向開去。
老頭翻了一個白眼：「你這說的就不對了，我又不急，反正人救完了，我照樣可以找女人，又不差這幾天。」
「你看得開就好。」楊塵給了老頭一個鼓勵的眼神。
「那是那是，對了，你們救人要多久？」老頭突然問道。
「小則三五年，大則十年八載吧。」郭勇佳嘴裏叼着煙笑呵呵道。
老頭立馬癟下了臉，看不出喜怒哀樂：「真的？」
「騙你沒錢拿。」郭勇佳放開方向盤，攤開雙手無奈道。
「臥槽，那我不干，到時候我都七老八十了。」老頭立即抗議：「停車，快點！」
「你下車也沒用，剛才你喝了那碗水。」郭勇佳一邊開車，一邊看着室內鏡壞笑。
老頭嚯的一下趴在了楊塵的座椅上：「你不是說那不是毒藥嗎？」
